明明是下垂的眼睛，加了那淚痣，就變得多情起來，此時瞪起人來更似嬌嗔，簡直讓滄洲想現在就把他壓倒。
“不疼，不要再提那日之事。”
他看著滄洲幽黑的眸，幹巴巴憋出這一句，眼中羞惱更甚。
“掌印此傷因我而起，滄某實在慚愧，不如，由我來為你上藥吧。”
滄洲目光在那盯了片刻，才抬頭衝他緩緩一笑，不等他回過神，那手已經迅速將內袍解開，露出大片肌膚。
皮膚一接觸到冷空氣，便起了微微的雞皮疙瘩，連紅豆也被刺激得不再縮著。
那上麵果然破了皮，青紫的印子還沒消，九千歲這副身體，如上好的羊脂玉，明明武藝高強，和那些習武的武官沒半點相似。
蘇暘被她這大膽的動作弄得愣了愣，想伸手推開她時，手卻直接被按在了頭頂，他的手腕摩擦在掛著獸皮的車壁上，癢絲絲的。
這倒不算什麼，若是真抹藥他也忍了。
胸口被帶著軟刺的舌尖掃過，酥麻，隨後更是變本加厲，整個都變得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沸水裏撈出來。
“你……你不是上藥嗎？”
滄洲百忙之中抽空抬頭，溫聲笑道。
“下官看過醫書，唾液對此傷有奇效，便一試真假。”
這點細碎的聲音在空曠的車廂裏，像是什麼催魂的魔咒，蘇暘隻覺得自己飄飄蕩蕩，連什麼時候滄洲做出一些更不老實的舉動都不知道。
“你想死？”
他強撐著那麼點底氣，故作凶狠說道。
滄洲一手壓上他的唇：“掌印不要太大聲，讓外麵人聽到了，怕毀了掌印清譽。”
她此時的語氣倒真像極了那些薦書的禦史，才剛當上禦史，就學會了那套，蘇暘氣惱。
眼睛朦朦朧朧扯著一看，這人分明是在壞笑，哪裏有半點忠臣模樣。
比他這奸臣還像奸臣，裝模作樣！
這樣一看，心裏倒舒坦了些，他就說，滄洲是個善偽裝的奸詐小人，果真被他抓到馬腳了吧。
但也轉念一想，滄洲武功比他高強，謀略似乎也更甚他一籌，連這種事情都是她次次主動，他當真比不過她？
還沒等九千歲從這挫敗感中多待一會，抑製自己聲音就耗去了他全部精力。
“別……太快……”
“馬車顛簸，況且還要趕路，快些是應該的。”
牛頭不對馬嘴，答非所問，胡言亂語，蘇暘的眼睛紅著，又開始瞪滄洲。
沒有得到一個類似厭惡或者懼怕的眼神，反而換來滄洲落在眼上的一個輕柔的吻。
蘇暘下意識閉上眼睛，含了半天的生理性淚水也跟著滾下來，羞得他不敢再睜開眼睛。
這淚水被細細吮走，又移到唇上，把這鹹濕重新卷入他的唇舌裏。
蘇暘不得不承認，他不排斥和滄洲親密，否則光是那天，滄洲就難逃一死。
不光是不討厭，還……喜歡，自那日之後，便總想起這件事，想得滿臉通紅，想得氣惱羞赧，想得恨不得把滄洲拖出來親自審一審。
這到底又是她的什麼計謀？又是給他下了什麼迷魂藥？讓他日夜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