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你沒病吧,雖說嶽天這孩子神誌不清,但一直很乖的,怎麼可能動手打人。”

“就是,你這一臉的傷,該不會又在外麵惹了事情,被人打了來這冤枉人家,索要賠償吧。”

李東平時就遊手好閑,作惡多端,人緣極差,所以大家議論紛紛,並沒人相信李東的話。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傷都是嶽天打的,他不是傻子,都是裝出來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嶽天從裏屋走了出來,趙敏則留下換衣服。

李東看到嶽天,心理下意識的打顫,連跪帶爬的想要出去,但門口早已被圍觀群眾堵住了。

嶽天也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指著李東說道:“壞人,又來了……”

如此一幕,讓圍觀群眾瞬間有了判斷。

“李東,要我說你就活該,雖然我不知道誰打得你,但不得不說,打得好。”

“嘖嘖,李東,平日裏你為非作歹的倒也算了,但你不能欺負到嶽天頭上啊,他是個傻子,已經很不容易了。”

“太過分了,這得虧我們看見了,不然嶽天這孩子還有小趙,不定被欺負成什麼樣。”

是的,一個傻子怎麼可能會說謊,這幾乎是所有人的認識。

李東喪著臉,他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隻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死活擠不出門口。

群眾們也是如同審判者一樣,將李東的過往“罪證”道了出來,結果越說越氣,不知道誰率先踢了一腳。

而正是這個舉動,引發了眾人的共鳴,紛紛暗中出手。

可憐的李東本就傷的不輕,現在更是被無數雙拳腳相加,隻感覺胸內翻湧,直接噴出一口熱血。

眾人這才罷手,李東瞅準時機,找到一條縫隙爬了出去。

“嶽天,以後這畜生再來搗亂,你就在門口喊一聲,都是街坊鄰居的,會幫你的。”

扔下一句話後,這些人才散去。

趙敏也從房間內走了出來,衣衫整潔,如果不是眼眶依然微紅,看著和平時狀態差不多。

“姐……”

嶽天微微一笑,喊了一聲。

趙敏一陣恍惚,然後道:“我沒事。”

“你,是不是恢複了?”

趙敏試探性的問道,從剛才嶽天打李東的情景來看,她其實已經猜到了,盡管匪夷所思,但那眼神不是傻子能有的。

嶽天並沒隱瞞,點了點頭,道:“是的,可能是李東拍我腦袋的那一下的作用,我恢複了。”

“謝謝……”

“謝謝五年來的照顧。”

嶽天有些哽咽,鼻子一酸,他知道,若不是趙敏的收留,隻怕自己流落街頭,說不定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趙敏短暫的失神之後,卻笑了,笑著笑著,她掩著嘴又哭了。

她不止一次的幻想過會有這一天,沒想到終於到了。

“快去換身衣服,我帶你去中心醫院做個腦部CT,看看咋樣,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沒事了,我的身體我知道,腦袋清醒的很,沒什麼大礙。”嶽天連忙拒絕。

但最終還是拗不過趙敏,倆人打算去醫院。

畢竟涉及到做腦部CT這種精密的儀器,小門診沒那樣的條件。

但剛準備出門,就看到了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女人抱著一個小孩跑了進來。

小孩有六歲左右,衣著鮮亮,和女人的穿衣形成鮮明對比。

“醫生,快救救孩子。”

“我是給人當保姆的,下午接到孩子母親打的電話讓我接一下孩子放學,剛開是還好好的,可忽然就暈過去了,就在距離咱們門診三百米的地方,快給看看怎麼回事。”

看到這一幕,趙敏神色嚴肅,檢查了一下男孩的眼睛後,擰著眉頭說道:“眼神渙散,這孩子有什麼病史,你知道嗎?”

保姆一怔,旋即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過來工作也才兩個月,我打電話問下孩子母親。”

說著,保姆便撥通了電話,隨後臉色大變,然後拚命的點頭。

掛了電話後,趙敏急切的詢問病史,但保姆卻一臉為難,道:“他母親說是癲癇。”

趙敏點了點頭,這個可能她也猜到了,在得到答案的第一時間便展開了應對治療。

誰知保姆卻阻攔道:“那個醫生,我們不治了,他母親說讓我帶孩子去大醫院。”

趙敏愣住了,旋即緊蹙眉頭,道:“這是看不上我這小門診啊。”

“當然,怎麼選擇是你們的事,但作為醫生,我有必要提醒你,孩子現在的情況很糟糕,隨時危及生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