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保姆握著手機不知所措,趙敏再次觀察了孩子的眼睛。
發現黑色眼球渙散的更厲害,也不再糾結,直接讓嶽天抱著孩子進裏屋,然後配藥輸液,紮針。
嶽天皺了皺眉頭,因為他震驚的發現孩子眉間擰著一團灰氣。
頭部細胞組織正迅速破裂,心髒跳動薄弱,隨時有中斷呼吸的可能。
導致昏迷的原因,應該不僅僅是癲癇那麼簡單。
保姆也不知所措,最後拿出手機又出去打電話。
不過,三分鍾後返回,眼睛紅腫,明顯剛哭過,但也沒阻攔趙敏救治。
經過漫長的等待,雖然藥物通過輸液管道進入了孩子體內。
但嶽天看到孩子的腦部細胞組織破裂並未終止,依然在持續。
終於,一陣急促的刹車聲停在門口,隨後門診闖進來三個人,一對三十來歲的夫婦,還有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看著文質彬彬的男人,穿著一身白大褂。
少婦一進來,就扯著嗓子喊道:“兒子,我兒子呢?”
趙敏皺了皺眉,道:“孩子已經輸上液了,在裏屋,現在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別大呼小叫的。”
誰知少婦四處打量著診所,一臉的嫌棄,然後轉頭看了身後的男醫生一眼,道:
“秦醫生,辛苦你了,你還是進去看看孩子情況吧,我對這小診所實在是不放心,要不是保姆說當時孩子情況危急,不方便轉移,現在我們已經到中心醫院了。”
那男醫生微微一笑,也沒答話,眼睛盯著趙敏,嘴角抹過一絲古怪的笑意。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趙敏啊,怎麼,什麼時候又躲這開個小診所,這些年坑了不少錢吧。”
誰也沒想到,兩人居然認識,不過看這架勢,明顯關係不怎麼樣,一見麵,火藥味十足。
說罷,男醫生直接閃身進了裏屋,不一會便走了出來,怒道:
“趙敏啊趙敏,你幾斤幾兩心裏不清楚嗎,在不清楚孩子的情況下,冒然用針,現在已經危在旦夕,你這是褻瀆生命。”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少婦,帶著哭腔道:
“秦醫生,您別嚇我啊,我兒子到底怎麼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您可是治療腦科的專家,中心醫院的主任醫師,也一直給孩子看病的,您一定要幫忙救救我孩子啊。”
秦醫生卻表現出無能為力的神色,直接道:
“本來還有救的,但現在……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哎,千不該萬不該來這小診所啊。”
趙敏也下意識的進裏屋查看一番,擔心家屬硬闖,隨後出來道:
“嶽天,去守著裏屋的門,再等半個小時,第一瓶藥輸完,看看情況再說。”
嶽天點了點頭,然後走進裏屋,順手將門從裏麵反鎖上。
這剛好也給他提供了一個機會,他要出手了,一旦小男孩真死在了小門診,對趙敏來說,將是滅頂之災。
而他腦海中,早有了一套治療方案,用銀針封住幾個穴位,逼出那團灰氣即可。
廳內,趙敏看著眼前的男醫生,道:
“秦輝,你好歹也是醫生,怎麼能輕易下判斷,我現在已經做了應急救治,而且孩子尚還有呼吸,怎麼也得等治療結束看吧。”
聞言,秦輝轉身看了一眼趙敏,冷哼道:“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
“嗬嗬,一個被中心醫院踢出去的失敗者,也敢對我的話懷疑。”
“趙敏,不是我說你,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知天高地厚啊,這種程度的患者,你第一個念頭不是送他去我們大醫院,而是自己做主救治,你有那個能力嗎?”
趙敏緊蹙著眉頭盯著秦輝,胸前起伏不定,明顯被氣的不輕。
當年她大學剛畢業,就去了市中心醫院實習,當時秦輝是他的頂頭上司。
隻會一場醫療事故後,秦輝將責任推給了趙敏,導致她被迫離開醫院,大好的前程毀於一旦。
每次麵對秦輝,她都充滿恨意,但也知道這人的狠毒,潛意識的想遠離。
時隔多年,趙敏好不容易放下的往事,再次浮現。
秦輝冷笑一聲,隨後看向家屬,道:“你的兒子是沒救了,你可以找一些記者將這家黑診所曝光,應該能索要一些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