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雪被老者身後的幾個弟子帶出了大廳,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說半句話,隻是眼神一直盯著大長老的背影,有失望也有不解。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賀蘭家要他死,他就一定得死?唐飛做錯了什麼?
就因為他要救自己父親的命搶走了藏紅花?藏紅花說到底也不過是一株植物,哪有人命重要。更何況大長老的手段也不見得高明,她都知道大長老的賭約,騙唐飛四麵見線,想廢了他取他性命。
為什麼?
賀蘭雪不解,帶著滿肚子的疑惑被刑堂中的人狠狠的抽了五十鞭,刑堂中人不會因為任何人的身份而徇私舞弊,還打的絕不手軟。
等她被行刑完的時候,站都站不起來了,整個後背都是血痕,像是剛剛被人從血海裏撈上來一樣。可是賀蘭雪還是不明白。
眾人對她沒有半分溫柔,提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拖到了祠堂。
祠堂守門的弟子看見了她的慘狀,趕忙上前接住了送人弟子手中的賀蘭雪,關切的問道:“大小姐,您沒事吧?”
賀蘭雪一張漂亮的小臉慘白,唇角微勾喊著淡淡諷刺的笑容,“沒事。”
守門弟子對把賀蘭雪送過來的弟子說道:“這裏有我,祠堂外人不得擅入,你們先回去吧。”
那兩個弟子向守門弟子作了一揖,這是規矩,守著祠堂的弟子與普通弟子不一樣。必須是出自嫡係最親近的一個旁支的子弟。
等兩人走後,守門弟子這才扶著賀蘭雪進了祠堂,拿出一個墊子,扶著賀蘭雪緩緩坐下。
“大小姐,您這是怎麼回事?”
賀蘭雪搖了搖頭,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些許疑惑,也把自己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賀蘭睿,我問你個事情,你如實回答我。”
賀蘭睿點了點頭,“您說。”
“如果有一個人救了你,但是卻又和你的家族衝突,你會怎麼做?”
賀蘭睿撓了撓頭,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老實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大小姐說的這個事兒他也沒碰到過,“大小姐您讓我想想。”
賀蘭雪沉默的看著他,半晌賀蘭睿說道:“我是家族的人,自然是聽家族的命令。就算有救命之恩,我也不會違背家族的命令。”
聞言,賀蘭雪看了一眼賀蘭睿,點頭道:“我知道了。”
身上的鞭傷傳來的劇痛讓她幾近昏厥,賀蘭睿的聲音卻一直回蕩在她的腦海裏。
她知道自己的神智無比的清晰,不可能暈的過去的。
賀蘭睿沒一會兒就拿來了一堆的瓶瓶罐罐,他將這些東西放在賀蘭雪的腳邊。
先拿出那個綠色的瓶子遞給她,“大小姐這是止痛丸,您先吃一個。”
大長老傳來的命令,誰都不許給賀蘭雪療傷,就是要她清醒清醒,認清楚自己的地位。
作為嫡係最親近的一個旁支血脈,這些人至少都是跟著賀蘭雪長大的。年幼的時候,賀蘭雪是真心把他們當親弟弟的,但是隨著年齡逐漸增長,他們之間的聯係也就少了,尊卑更是分得明明白白。
所以看著賀蘭雪痛苦難當的模樣,賀蘭睿沒有半點猶豫的就把自己收了好久的療傷好藥拿了出來。
“大長老不讓我們給你療傷,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我就把止血的藥粉灑在衣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