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雪點了點頭,心中更是哂笑,沒有想到大長老居然對她這麼絕情。
這麼多年了,她對賀蘭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呢?
她一點都不怪唐飛帶走了真正的藏紅花,或者說她知道這不是唐飛幹的,應該是陸杭幹的。
但是她心中卻有一種慶幸,慶幸陸杭夠聰明知道提前調換藏紅花。
賀蘭睿抓著藥瓶,將止血粉末緩緩地倒在賀蘭雪的後背上,他看不見賀蘭雪後背的傷口,隻能憑著感覺,衣服血跡最深的那一塊是傷口。
賀蘭雪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指尖的指甲死死的嵌在掌心裏,很疼卻比不上心疼。
粗劣的上完了藥,賀蘭睿趕忙將那些藥瓶收了起來,藏到房間裏放好。
他回去的時候看見賀蘭雪扶著門框,竟然緩緩地站了起來。她的每個動作都伴隨著劇痛十分吃力,但是她的目光中卻不見絲毫後悔。
若是大長老在場,隻會覺那五十鞭子沒抽夠。賀蘭雪還沒有記住教訓。
“大小姐,我來扶你吧。”弟子想過去攙扶賀蘭雪,卻被她淡淡的躲開了。
“不用你扶我,我還活著,不需要攙扶。”賀蘭雪道。
弟子看著賀蘭雪一瘸一拐的的背影,那樣堅定不移卻含著幾分悲傷,
他忽然想起賀蘭雪先前問的那個問題,似乎明白她的這副寂寥的樣子是為什麼。
賀蘭雪一步步走進了祠堂,堂中幹淨整潔,麵前就是曆年來列祖列宗的排位,她笑了笑了,緩緩的跪在了牌位麵前,
是夜,入秋的夜晚總帶著沁人心骨的寒意,賀蘭雪一身單薄的長袍,後背也是被鞭子抽的破破爛爛的,堂中冷風一吹,賀蘭雪抱著胳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太冷了,實在是太冷了。
熱量和力量的削退,賀蘭雪已經沒有半點內力支撐著自己能在這裏跪下去。
此刻她的腦袋裏發暈發脹,眼前的視線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隻覺得頭重腳輕,就連身影都開始搖晃起來。
“大長老。”
這道聲音極輕,卻如平地驚雷一般在祠堂中響起。
賀蘭雪原本昏昏欲睡迷糊的腦袋忽然清醒過來,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大長老?她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就聽著祠堂內傳來了腳步聲,漸漸的往她這個方向走來。
賀蘭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身影控製幅度輕輕晃動了半晌,暈倒在了地上。
她自然是沒有暈過去的,隻是好奇其大長老何時出現在了祠堂內堂裏,聽聲音好像還不止一個人。
有人從內堂出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賀蘭雪,喊道:“大小姐?”
一連喊了三聲,賀蘭雪皆是沒有回應。那人盯了一會兒賀蘭雪,似乎確定了賀蘭雪真的是暈過去了,這才放心地走回了內堂。
大長老說話的聲音極為細小,賀蘭雪沒有一句話聽得真切。她微微動了動腦袋,將耳朵伏在地上。
地聽之術。
賀蘭雪聽到的時候兩人的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她隻是從兩人的聊天中零零碎碎地拚出了幾個字眼。
“賀蘭路、陸杭、老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