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嶄新的三間瓦房位於村口,院子裏圈出一塊,圈養著雞鴨牛羊,屋內混合著各種嘈雜聲音。

溫來弟眸底漾滿希冀,對著鏡子塗抹藥妝。

許秀挺著碩大的肚子走進來,她頭上戴著毛巾,滿臉皺紋,抱著哭鬧的孩子,沒好聲道:

“來弟,你不帶妹妹,不幹活,一早上在抹啥抹呀,還學人家臭美起來了是吧?”

溫來弟胸腔充斥的希望和向往,被她一句話輕易抹殺,

她眸底掠過黯然,好聲道:“媽,這個是祛痘的,我都這麼大了,

臉上有這東西也是個問題呀,現在有辦法治,就耽誤這兩分鍾的功夫都不行嗎。”

“你抹這個有啥用?就是把痘痘去了,你長得也不行,一天到晚淨想些不現實的,

我跟你爸都忙死了,不知道多忙點,還有買這藥的錢,是不是偷拿家裏的?”

許秀說著,心底還真就這麼認為,直接上手重拍了下她的後背:

“你個死丫頭,偷拿家裏多少錢?”

溫來弟感覺到了窒息,眸底噙著淚意,心底就是再多不滿,在長期的影響下,還是學會了順從,

她將藥瓶放在桌子上,抱過妹妹,解釋道:

“我沒有偷拿家裏錢,這個是瞳瞳給我的,不要錢,讓我幫著試試效果。”

許秀知道溫清瞳從小就大方,算是信了沒偷錢這回事,不過身為大人,還是不能在孩子麵前折沒了麵子,碎碎念道:

“就你長這樣子還往她跟前湊呢?也不怕惹人笑話,站旁邊不是顯得你更醜,那臉就跟癩蛤蟆一樣。”

話罷,她轉身離開,外麵傳來一道嗬斥:

“來弟,趕緊出來把雞鴨喂了,大早上起來,在屋裏偷啥懶?”

溫來弟哄著懷裏哭鬧的妹妹,往外走,不放心的瞥了眼桌子上的藥妝,隨即又轉身放到衣櫃頂上。

她連昨晚睡覺都是期待著藥妝有效果,能把臉蛋變回原來的模樣,自是萬分小心。

溫秀和男人邊忙活,嘴上還邊碎碎念的數落著溫來弟的不是。

溫來弟坐在板凳上,單手抱著妹妹,另隻手則是伴著青苔和麩皮,對於兩人的冷嘲熱諷像往日般,裝聽不見。

許秀往豬槽倒水,取笑道:

“老溫,我跟你說呀,早上來弟一直待屋子裏,是在臭美呢。”

男人抱起草丟進牛羊圈裏,嗤了聲:

“費那時間,還不如多幹點活呢。”

許秀理直氣壯道:

“看吧,來弟,你爸都跟我是一個意思,你都長這麼大了,我們養活你容易麼?也不知道心疼父母。”

溫來弟一聲沒吭,她單臂夾著孩子,另隻手端起雞鴨食放在小圈內。

許秀本著臉,沒好氣道:

“老溫,你看看,這孩子現在還知道甩臉子了,讓她孝順父母,還有錯了。”

男人脾氣暴躁道:

“再甩臉子給我滾遠點。”

溫來弟眸底被淚意填滿,但還是吸了吸鼻子道:

“我去做飯。”

飯很快做好,小孩圍成一圈,各自吃著飯。

溫來弟惦記著藥妝一天抹兩次的事情,看時間不早了,怕兩次都趕在一起,藥效吸收沒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