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完朱厚照興衝衝一甩袖子出了殿。
穀大用眼巴巴地瞧著朱厚照走遠,非常悲憤委屈地聲補完了未盡之言!”一一一一一一忠心耿耿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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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鞭九響,皇帝龍庭升座,百官跪拜山呼萬歲。
然後……便是一陣嚇人的寂靜。
奉殿裏,大臣們半數以上臉色蒼白,昨晚秦堪對東廠痛下屠刀,令京師的大臣們膽寒顫栗,所有人都清楚秦堪奉的是皇帝旨意,更清楚皇帝這一招叫敲山震虎,明著屠戮王嶽和東廠,實則是對朝堂大臣們最嚴厲的警告,畢竟事情的起因由內閣發動大臣參劾秦堪劉瑾等九虎而起。
滿朝大臣此刻終於明白龍椅上那位年輕稚嫩的皇帝還有另一層麵目,再年輕的真龍也是真龍,真龍被激怒後降下的霹靂雷霆,不是凡人能承受的。
大明的江山,終究姓朱。
子之怒,伏屍百萬,赤血千裏。昨夜那一場殺戮,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徹底將朝堂上這些因為弘治帝仙去,新皇軟弱可欺而顯得日漸張狂失了本分的大臣們打醒了,他們,終於對年輕的朱厚照有了幾分敬畏之心。
朱厚照嘴角帶著微笑,笑容裏幾分嘲諷,幾分冷冽,這樣的表情很少在他臉上出現過,今日卻毫無顧忌地在滿朝大臣麵前表露出來了。
是的,他是上之子,他是地一人,世間唯他有資格俯視芸芸眾生,包括殿內這些大臣。
劉健和謝遷神情灰暗,站在朝班裏一言不發,李東陽仍舊告假沒有上朝,內閣二位大學士沉穩依舊,可氣勢卻較往日朝會時頹敗了許多。
殿中眾人各懷心思,朱厚照清咳兩聲,打破了沉默。
“今日眾卿無事可奏麼?”
眾臣麵麵相覷,連平日脾氣火爆的科道言官禦史們也紛紛緘口不語。
君權與臣權百餘年來互相妥協,互相碰撞,今日的情勢,君權終於當了一回勝利者,而作為失敗者的他們,還能什麼?
朱厚照等了半晌,想象中大臣們態度大變,滿朝馬屁逢迎的畫麵並沒有出現,不由有些無趣,嘴唇癟了癟,隻好接著道:“你們若無事可奏,朕倒有幾件事想……劉瑾。”
“老奴在。”
“宣朕旨意。”
“是”劉瑾嘴角含著冷笑,站在朱厚照身前,轉身麵對著大臣,緩緩道:“陛下有詔,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東廠廠督王嶽勾結外臣,圖謀不軌,擅自調兵入宮,禦馬監掌印太監寧瑾甘為黨羽,禁宮弄兵,此二人昨夜已伏誅,欽命奪其職,禦馬監交由張永掌印,抖L監婁由,交由……………”
劉瑾念著念著,神情不可抑止地激動起來,連語氣也妾得顫抖:“…交由劉瑾掌印,以後內外臣工稟奏國事,內閣之上,悉數決於司禮監,決於劉瑾。”
盡管氣勢被皇帝壓了一頭,這道聖旨一出,滿殿大臣仍情不自禁地大嘩。
“悉數決於劉瑾”好昏庸的聖旨!
大明內閣製度成熟以來,盡管明知司禮監代君王掌管批紅之權,然而曆代君王們終究不會把這事拿到台麵上來,因為司禮監代皇帝批紅越多,便代表皇帝越懶惰越昏庸,什麼事都讓司禮監批了,要你皇帝做什麼?
今日朱厚照倒好,居然大明大亮地在金殿上把這事得如此直白,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這個皇帝當得多昏庸似的,奇葩啊!
一陣嗡嗡議論之時,一名監察禦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仰頭痛哭流涕悲呼一聲“先帝啊”
然後白眼兒一翻,氣暈了過去。
朱厚照頓覺大為掃興,很不耐煩地探了探手,道:“抬出去,抬出去,讓太醫給他瞧瞧,自己無緣無故暈倒,與先帝何幹?你們這些大臣簡直不知所謂……”
幾名正打算跟著跪下悲呼先帝的監察禦史聞言,軟了一半的膝蓋頓時又硬了,強忍著怒氣站在朝班裏,渾身氣得直哆嗦。
奉殿內的氣氛愈發沉悶壓抑。
朱厚照左右瞧了瞧,忽然道:“咦?秦堪呢?秦堪為何沒來?來人,快把秦堪宣進殿來,嗬嗬,他可是大功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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