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路簡,任朝晚邁進了livemocha咖啡廳。
也幾乎是進門的那刻,她就一眼捕捉到了施許這個人。
他正坐在窗邊的位置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和誰發消息,麵前的圓形木桌上擺放著一杯咖啡。
那張臉和初見時沒有差別,但是氣質卻明顯與以往不同。
應該是很注重這次見麵吧,他的頭發明顯用發蠟噴過,一件黑色夾克的裏麵是件簡單的白色針織衫,下身著灰色運動褲加上灰白運動鞋。
任朝晚看著這套穿搭,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
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他穿的。
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別。
意識到這點的一瞬間,任朝晚的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邁步走到他麵前,輕叩了叩桌麵,然後坐下:“什麼事?”
她見施許抬眸看向自己,然後露出一抹笑,笑容很淡,但也是一眼就能看出的苦澀。
任朝晚下意識蹙眉,“你…”
“今天過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沒來由地,施許先吐出了這麼句話。
也就因這話一出,任朝晚張了張嘴,原本不耐煩的話盡數吞入腹中,她內心措辭了一番,語氣溫和了些:“如果你有很多話要說,那就現在把你所有想說的都說完吧。”
“說完之後,我們橋歸橋…”
“你愛過我嗎?”施許垂著眼眸打斷她,唇角的澀意愈發得深。
似是覺得不對,他自顧自搖了搖頭:“哦不,我們怎麼可能有愛?我應該問,你有沒有真心對我動心過,在某一刻?”
他的手擺在桌子上,手指摩挲著杯沿,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任朝晚並沒有開口回答,她保持沉默。
施許清楚,這種問題她是絕不會回答的,就像一開始他對她的表白也是。
她也隻是沉默著。
一直到他覺得這種沉默讓人煎熬,他才說對她說:“三秒過後,如果你依舊坐在這裏保持沉默,我就當你答應了。”
也就是那次,她沒走,他們糊裏糊塗地在一起了。
這在一起才過了兩個星期不到,他也是徹底熬不住了。
熬不住她對自己的不在意,不關心,
所以……
他劈腿了。
咖啡杯裏倒映著自己的麵容,施許知道,那不是簡單的一張臉,那是撕開了遮羞布的狼狽。
“其實你不用說我也知道的,答案是沒有。”
他抬眸,望向任朝晚,眸底不摻雜任何一點情緒,是木然的,是鎮靜的。
“因為我知道,你不從喜歡過我。”
“所以在我爬上曲蕭的床的時候,我心裏對你一點愧疚都沒有。”
“甚至可笑地覺得,有種報複的快感。”
任朝晚聽著,她麵上依舊平靜,摸著小家夥的毛發,這時才開口:“所以你覺得,我們今天會分開,是因為我的原因?因為我不愛你?因為我不喜歡你?”
“沒有…”施許否認道。
聞言,任朝晚眯了眯眼,對這兩個字很不滿。
“這聲沒有你說出來不覺得心虛嗎?”
“你不就是這麼覺得的嗎?”
“你剛剛一直表達的東西不就是在控訴對我的不滿嗎?”
“既然要控訴,又何必將自己的模樣在我麵前刻畫得可憐?”
“你幹脆直接指認我好了。”
任朝晚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直視路簡的眼睛,她等了一會,對麵並沒有開口。
這下倒是把她逗笑了。
“不說是嗎?”
施許依舊沉默。
“那好,我替你說。”
“如果任朝晚再多喜歡我些,多在乎我些,我就不會爬上曲蕭的床了。”
“我那麼喜歡她,她憑什麼不喜歡我?如果得到了相對多的喜歡,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是她親手將我推給別人的,她欺騙了我的感情,是她的錯,都是因為她。”
“對嗎?”
說完,麵前的男人的眼底依舊是一灘死水,任朝晚看著他,情緒很快平穩了下來。
“說白了,你施許覺得我玩弄了你的感情,覺得我不喜歡你還要吊著你,所以你覺得劈腿了也沒什麼。”
“你覺得就算劈腿了,我也不在乎。”
“我如果在乎,你也隻是會有種報複了的快感,因為這樣你就算是成功地傷害到了我。”
“就像我不回應你的感情,讓你受到了傷害一樣。”
“你是這麼計劃的。”
“可是你該如何判斷我是否在不在乎呢?”
“那就要看我知道之後的反應了。”
“如果我發現了的話沒有分手,你會覺得我很愛你,我無論你犯了什麼錯誤都會給你一次機會,我舍不得你。”
“證明我很在乎你。”
“如果我選擇分手,很簡單,那就是不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