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降臨,掃去最後一抹晚霞,樹影淒涼,山穀挾著微風帶出一層薄霧,‘鈴鐺’撞擊聲飄撒在月光下。
月痕通過暗道,來到徵宮附近,提著裙擺往房間匆忙走去,對宮遠徵這個善用藥的,一定會聞到那細微的藥香,必須在之前將衣物都給換掉。
守在房間多時的風信,急忙迎了上去,順便將侍女們在下午送進來的東西告訴月痕。
月痕看著梳妝台那些各式各樣的精巧鈴翎,和櫥櫃上擺放的與他如出一轍款式的衣裳,倒也方便,看起來男女皆宜。
“主子,水已經備好。”
月痕點了點頭,來到屏風後,褪去衣物,背後的刺青隨著燭光若隱若現。
宮遠徵在正殿熬煮著特殊藥水,除去了手上的手套,揭開藥罐蓋,從一旁炮製好的藥草中抓取適當的量,放入藥罐中,熬煮片刻,輕輕晃動罐身,使藥充分融合。
他將煮好的藥水倒入瓦碗中,滿滿一碗,不小心溢出了些許,端著滾燙的碗沿,來到出雲重蓮前,小心翼翼地把藥水傾倒在根部不遠的泥土上,看著半開的花,鬆了一口氣。
這是他專門為哥哥所種,一直精心嗬護著,馬上就要成熟了,心裏竟有些歡愉。
每一個尋常而又不尋常的夜晚,他們靜心的忙著自己的事情。
角宮的燈火通明,宮尚角用著簡單的素食,雙眸落空在對麵的席位上,放下碗筷,似乎是懷念起了什麼。
多名玉侍衛守在暫住在羽宮少主的房間門口,宮子羽翻閱著書籍,努力尋找他需要的隻言片語。
宮紫商點著一盞燭火,畫著稿件,研究著所做武器有可能用到的比例和大小。
上官淺正在用著膳食,一眾綠玉侍衛闖入她的房間搜查著,她慌忙起身離席,“你們在做什麼?”
宮遠徵冷不丁地站在上官淺身後,眼眸裏是閃爍的興奮。
“徵公子,你這是做什麼?”上官淺疑惑不解地問道。
“我的暗器袋不見了。”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宮遠徵不再看上官淺,著重地說道:“給我好好地搜。”
上官淺看著宮遠徵的態度和行為,麵帶著羞辱後的荒謬和可笑,“宮遠徵,這不合規矩吧!”
“沒做賊,就別心虛,否則,你就有問題。”
“我沒問題,但我有尊嚴。”
宮遠徵冷笑的想諷刺回擊,門外的玉侍衛在此刻通報了一聲‘角公子~’
宮尚角進入廂房,走到宮遠徵的身邊,環顧了一下房間裏的人,聲音低沉地問道:“發生了什麼?”
“徵公子的暗器囊袋丟了,說要搜我房間。”上官淺垂下眼簾,哽咽委屈的聲音傳出,眼眶蓄滿了淚花,貝齒輕輕地碰著嘴唇,好似宮尚角是她唯一信賴的人,期期艾艾地望著宮尚角。
宮遠徵不敢置信地看著上官淺,一時也找不到話來反駁,低聲解釋道:“哥哥,我去接上官淺的時候,暗器袋還在腰上,但現在卻不見了,在女客院落的時候,她突然摔了一跤,雖然阿月及時將她拽起,但她伸手扶過我的腰,當時沒反應,現在想起來,就是那個時候,她伸手偷了我的暗器袋。”
“我偷你暗器袋幹什麼,我又不會用。”
“哥,我這暗器,和宮門對外出售的那些暗器不一樣,構造毒性完全不同,如果被別人拿去研究,這些暗器的威力和秘密,都會暴露。”宮遠徵仔細解釋著暗器的重要性
宮尚角沉默地聽著,思緒不斷清理著:‘阿月也在,如果還被拿走了,說明有意為之,先順著自家弟弟的意思。’
“上官姑娘回房間後,出去過嗎?”
上官淺傷心的回複道:“沒有,飯菜都是送進來的,仆人們可以作證。”
“繼續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