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第一次見到葉痕,看到這個人渾身破舊,甚至髒兮兮的,一臉鄙夷:“你又是誰!”
“我叫任狂。”
其實,他本來也不記得自己是誰,但是,常二爺知道他的身份,這就夠了。
而且他也很接受自己叫任狂這件事情。
方行一怔,望了一眼餘小雨,然後挺胸道:“我跟小雨已經找你了兩天,現在你沒事兒,總算可以讓小雨放心了。”
任狂冷冷道:“你們為什麼找我?”
餘小雨這時候已經從床上走下來:“任狂,你不記得我了嗎?”
任狂心裏一疼:“我根本不知道我們有什麼關係。”
餘小雨上前拉著任狂:“你跟我回去,我會讓你記起我的。”
她現在打定了主意,就算是任狂望了自己,她也絕不會放棄任狂。
任狂卻掙脫了她:“你身邊都已經有人了,為何還要帶我回去。”
他語氣中帶有一絲酸酸的味道。
看來,方行的出現,對他有點打擊。
餘小雨一怔,不知道該說什麼,方行這時候就道:“小雨,我們還是通知馮武他們吧,讓他們來帶走任狂。”
餘小雨不肯走,望著任狂:“我心裏隻有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會背棄你的。”
說完,她就跟著方行走了。
她也知道,任狂不願意跟著自己走,就隻有讓馮武他們來。
葉痕總有法子將任狂帶回去的。
可是,她這一走,就注定把任狂拱手推向了沈尋。
任狂失魂落魄,失憶後的他,根本就不懂得掩飾,什麼心思,都表露在臉上。
沈尋望著他,許久才道:“喝酒嗎?”
任狂漠然:“我剛剛才醉。”
“可你現在還醒著。”
任狂一呆,繼而笑道:“那我們就去喝。”
揚州,葉痕到了機場,直接就有人去接,回到分舵以後,葉痕還沒有喘口氣,就接到了電話:“葉少,小雨發現任狂了。”
葉痕眼中一亮:“真的嗎?他現在人在哪裏,怎麼樣了?”
打電話的是馮武,他遲疑著道:“等我趕到的時候,他又不見了。”
“不見了!”葉痕鬱悶道:“那現在還有消息嗎?”
馮武道:“我要跟葉少彙報的就是這件事情,聽小雨說,當時來了一個叫做沈尋的年輕人,估計,任狂現在就跟他在一起。”
葉痕一聽,就變了顏色:“你說什麼?”
馮武隻有再次重複一遍:“任狂現在,很可能跟沈尋在一起。”
葉痕皺皺眉,掛了電話。
旁邊還有段楓,跟張凡。
張凡當時就問:“怎樣了葉少,是否有任狂的消息了。”
葉痕點點頭,又搖搖頭:“馮武說,找到了任狂,但是,他又失蹤了。”
張凡不解:“隻要鎖定他的消息不就行了,就算一時找不到,也不必怕,咱們雷門兄弟多,總會找到的。”
葉痕卻長長的歎了口氣:“這次例外。”
張凡一怔:“葉少為何這樣說。”
“因為沈尋插手了這件事情。”
此話一出,段楓跟張凡都變色:“沈尋也插手了。”
葉痕點頭:“不錯。”
段楓不解:“不應該呀,任狂平常跟青幫也沒什麼交集,他這次出事兒,沈尋完全沒有必要完全出動。”
葉痕苦笑:“這沈尋可是個聰明人,他想必也是從李老三的死中猜測到了什麼,而且,一旦他得知任狂現在失憶,我們的麻煩就來了。”
“為什麼?”
葉痕沉聲道:“很簡單,他隻要收買任狂,讓他來搗毀我們雷門,我們就隻能忍痛抉擇,一種選擇,就是對付任狂,一種抉擇,就是任由任狂對付我們雷門,當然,無論哪一種,對我們,都是一種痛苦的抉擇。”
段楓跟張凡聽了這話,心裏也都變得很沉重。
“那我們該怎樣辦?”張凡最後問道。
葉痕也很是難為:“我也不知道,不過,要我對任狂下手,是不可能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爭取過來任狂。”
張凡苦笑:“能夠完成這個任務的,恐怕隻有餘小雨一個人。”
葉痕點頭:“是呀,到時候,隻要我們有機會把任狂帶出沈尋的魔掌,就讓餘小雨來喚回任狂的記憶,我相信憑借任狂的一往情深,是絕對沒問題的。”
z市,餘小雨苦悶的坐在大學的校園門口,默默不語。
她剛剛接到消息說,已經找不到任狂。
而帶走任狂的那個人,正是葉痕的頭號敵人,青幫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