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匆匆而過,又一個平淡的六年過去了。四年前,我最小的兒子柯特出生了。雖然我嘴上說沒有人可以代替另一個人,卻常常不自覺地把他當成亞路嘉的替代品,一邊愧悔,一邊無法自拔。
我完美地扮演了一個神經質且有SD娃娃裝扮癖的母親,模特就是我的兒子——奇牙和柯特。已經18歲的小伊經常因為任務而久久不回家,12歲的糜稽每天一心一意地宅在房間裏,即使換了漂亮的女裝我也看不到,為了不浪費,隻能把那些華麗的衣裝穿在還是個小孩子的奇牙和柯特身上,不過效果真是異——常的好啊!
現在我的兒子裏已經沒有人願意親近我了。小伊性情冷漠,又常年不著家;糜稽因為我一向不怎麼關注他的原因,本來就和我不太親密;至於奇牙和柯特,他們隻會尖叫著逃離我這個“可怕”的母親吧,在他們看來,我的“愛好”甚至比席巴的鞭子還要令人恐懼。
閑得無聊的時候,我也會接幾樁任務,出門散散心,比如現在。
黃金打造的奢華大廳一片死寂,巨大的水晶吊燈,每一個切麵都折射出璀璨而熱烈的光芒,但在此刻,隻餘冰冷。
宴會的舞曲還在播放,主人和客人卻已經成為曆史,不,他們根本不配稱作曆史,最多隻能算湮沒於曆史長河中的塵埃罷了。
辣香山的大毒梟又如何?富可敵國又如何?現在還不是隻能在這裏做屍體?所以說,做人不能太囂張,要時刻保持低調才是正道啊。
溫柔地掏出白絹,仔細地擦掉手上每一滴鮮血,環顧地上四分五裂的肉塊,我很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所以我才建議家裏不要再接這樣的任務啊,滅人滿門之類的,酬勞和辛苦根本不成比例嘛。無聊透頂,比在家裏還要無聊啊。
嗯?我微微挑起眉頭。有人接近呢。速度很快,快得我隻能捕捉到他的殘影。他的“纏”在我的“圓”裏劃過的不是流水一樣的線型痕跡,而是一段一段的,像一雙腳印踩過沙灘。終於等到可以讓我興奮的因素了呢。我將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調節到最佳狀態。終於出現在我麵前的強敵,是——
一個不修邊幅胡子拉碴像從哪裏的深山老林裏跑出來的邋遢大叔?
我的眼角開始抽搐。
=========================================
這件事的後續就是,我和那位邋遢大叔很有閑情地並肩坐在屋頂上賞月……喝酒。看到50年份的波爾多紅酒被某個沒品位的邋遢鬼當作二鍋頭一樣大口大口地灌,我的眼角又開始抽了。
無奈之下我隻好轉移話題順便轉移注意力:“喂,你說,你是來這裏找資料的,是吧?”
大叔很豪邁地又狂飲了一大口紅酒。我聽到酒液在他的喉頭發出一聲愉快的滾動,然後才是吞咽的聲音。大叔豪爽地拍著我的肩膀:“不要‘喂’來‘喂’去的啦。我的名字是金,金?富力士。”又是一口酒吞下。他的眼睛亮得出奇,剛剛竟然沒有發現,被他臉上亂成一團不知道眉毛頭發的東西遮住了。“你呢?”
這樣的人,有種異樣的魅力呢。單純而直接,卻讓人不忍心違抗。看著那雙眼睛,很難有人能拒絕他的要求吧。令人驚歎的說服力,可惜,對我無效。“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嗯?”大叔困惑地搔搔頭。“不知道名字的話,相處起來會很麻煩的吧。我總不能叫你‘喂’吧,那樣太不禮貌了。”
|||收回前言!這家夥根本就是一殺人於無形腹黑無比還總愛裝單純的異星生物!不就是抱怨我之前的稱呼麼,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的損我!
強忍住殺人的衝動。對這家夥動手又辛苦又沒有錢拿,這麼不合算的生意絕對不能做(……我好象幾乎被揍敵客家完全同化了,這種事情真不知道是好是壞……默一個先)。“我的意思是,我們又沒什麼交情,以後也不會相處,知道那麼多幹什麼?”
“哎呀,人生何處不相逢嘛,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呢?”他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辰,“至於交情,我們都坐在一起喝酒了,還不算是交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