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要聽他的鬼話了!我躺在床上,痛得死去活來。這一胎生得特別艱難,疼痛的感覺和持續時間遠遠超過了前兩次生伊耳迷和糜稽的時候。又是一波陣痛襲來,我慘叫一聲,我再也不要生了!
席巴站在院子裏,聽著產房中基裘一聲高過一聲的哀鳴,焦急得走來走去。旁邊,一個風韻猶存頗顯幹練的中年婦女,坐在陽傘下閑閑地磕著瓜子兒。
“席巴,那麼著急幹什麼?”
“可是,母親……”
“哎呀,女人生孩子,痛是正常的。”中年婦女安慰著自己的兒子。“不過說起來你找的這個老婆不錯啊,能生會養的,這是第三胎了吧。”
“是的,母親。”
“我們家一直是一脈單傳,到這一代孩子才開始變多。這都是多虧了基裘啊。”桀諾道。
“是的,父親。”
產房內的聲音突然消失,席巴心頭一震,推門而入。基裘已經累到昏迷。床上滾著兩個圓圓的小肉團。女仆彙報:“老爺,夫人生下了一對雙胞胎。”
桀諾夫妻一人一個,抱起那對剛出生的男孩。一模一樣的眉眼,有所不同的隻是發色。桀諾抱著的那個孩子,頭頂的絨毛是極淡極淺的銀紫色,而另一個頭上飄著幾根稀疏的黑褐色胎發。
桀諾大笑:“好好,這個孩子的頭發是家主的銀紫色。他的資質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一個。他一定會是個優秀的家主!他就叫奇牙了!另一個就叫亞路嘉!”
中年婦女瞟他一眼:“得意什麼呀你,銀色的頭發就了不起嗎?哼,黑頭發的這個我帶走了,我就不信我教的小孩比不過你教的!”
“還比什麼?這麼多年來你哪一次贏過我?”桀諾貌似很不屑地看著自己的妻子。
“誰輸誰贏還得以後再說吧!”中年婦女瀟瀟灑灑地轉身離開,心情極好地沒有爭執。
“爸爸。”一直安靜地目睹這一切的伊耳迷開口了。他指指留下的奇牙:“您打算……怎麼跟媽媽說?”
席巴頭疼了。
===================================================
我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床頭燈放出的光昏黃而溫暖,照射在床邊搖籃裏剛出生的寶寶身上,也照射在一直看著我的席巴身上。
微微側身抱起我的寶寶,我的臉上印滿了幸福的微笑,在這一刻,所有的痛苦都有了價值。我抬頭看向席巴,臉上猶自帶著微笑:“我們的第三個兒子,叫什麼名字?”
“奇牙。奇牙?揍敵客。”席巴的聲音不知為什麼不見歡欣,卻多了一份沉重。
“怎麼了?”
席巴好象很是努力了一陣才開口:“基裘,還有一個孩子。你生了一對雙胞胎。奇牙是哥哥,弟弟叫亞路嘉。”
“那亞路嘉呢?”
沉默。席巴有些心虛的目光弄得我的心直往下沉。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褪成血色全無的蒼白,原本輕輕拍打奇牙的手也停了下來。“亞路嘉呢?他怎麼了?該不會……”該不會一出生就夭折?老天,求求你,千萬千萬,不要那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