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千椿向來是個不急不慢的主兒,麵對這一桌子好酒好菜,他一個人從黃昏吃到月明也吃得差不多了。
酒飽飯足了,郗千椿悠哉悠哉地伸個懶腰,有些犯懶。
瞧著這月頭,也不低了啊,時俞清怎麼還沒回來?不會宴席還沒結束吧?
想到這兒,郗千椿又不禁嘖了兩聲。皇帝都一把老骨頭了還不消停,沒準兒現在還拉著他媳婦兒推杯換盞不讓走,真是可憐了他這個大好青年擱這兒獨守空房。
他歎了口氣, 準備出門兒去偶遇他媳婦兒,順便消消食兒。
今晚月色足夠明亮,用不著提燈,郗千椿剛準備起身出去就有個人從後麵擁住他在他耳邊吹氣!
我特麼的!!!
“我回來了。”一道清冽的聲音自耳畔傳來。
郗千椿剛剛猛地提起來的氣順了下去。
要不是時俞清及時出聲他差點就一個過肩摔給他摔趴那兒了。
“走路怎麼一點兒聲都沒有?”換個人早給你嚇死了。郗千椿回頭問道。
“有聲兒。”時俞清把腦袋窩在郗千椿的肩窩裏道。
怎麼有些可憐兒的意味?
郗千椿頗感好笑,伸手揉了揉他的狗頭,“先起來,我轉個方向再。”
時俞清把頭從他肩上抬起來看著他。
怎麼瞧著更可憐了?
郗千椿把身子轉過來正對著他,趕忙伸手把他的頭按了回去,“靠吧靠吧。”
“喝酒了?”郗千椿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氣,不難聞,還有桃花香氣的殘餘。
“醉了?”瞧著他半天不回話,郗千椿又問。
“沒醉,餓了。”時俞清說這話時深深瞧了他一眼,末了撒氣般地在他脖頸上咬了一口,不過咬的不重。
郗千椿本來想說剛好桌子上有飯菜,可又想到了自己一個人已經把它吃得不剩什麼了。
突然,他想到了他下午吃的糕點,“我房間裏還有東方閣的點心,吃著不錯,你先吃些墊墊肚子,我讓廚娘再給你做些吃食?”
“你桌子上那僅剩的一塊兒?上麵還有你的指印?”這次時俞清答的倒是快。
剛剛回來的時候他是從後門直接去的他房間,明晃晃的月光把屋內的情況照的一清二楚,包括那糕點上的指印。
“……你怎麼知道?”郗千椿訕訕道。
“我不想吃糕點。”時俞清直直道。
“那你想吃什麼?”
時俞清好似就等著這句話一般,迅速地抬頭住他的雙唇。
郗千椿在心裏暗歎口氣,想要什麼直說不成,非要跟他繞這麼大個圈子。 接著他便開始認真地回應他,這種事兒上他可不會羞澀,甚至試圖搶占主導權。
“我想要……”時俞清在唇畔模模糊糊道,郗千椿甚至隱約從中聽出了委屈之意。
沒錯,就是委屈。他看自己的眼神裏就透露著這個信號。
他在委屈個什麼勁?
郗千椿有些不明白,要委屈也該是自己委屈才對。
親親抱抱對他們兩人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了,其他的,也不是沒有。
每次郗千椿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堪堪把時俞清丫在身子底下,時俞清開始“寧死不從”了,理由很簡單:為夫明日要上朝,今兒晚上經不住折騰。
偏生郗千椿每次都心軟,知道他確實一忙就要忙一整天,舍不得他累著,最後每次都放過了他。
“這次討饒也沒用了,再放過你我是狗!”郗千椿惡狠狠道。
時俞清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眯了眯眼睛,誰放過誰還不一定呢。
兩人不知怎麼就跌跌撞撞地進了時俞清的屋子,往床上倒時時俞清使了個心機,提前轉了個圈,郗千椿剛好倒在了下麵。
緊接著,他也沒給郗千椿緩衝的機會。
郗千椿這時候有些後悔剛剛酒喝多了,倒下了的時候多少有些暈,腦子有點兒跟不上。
郗千椿:?!!
等他意識過來,一切都為時已晚。
時俞清溫柔地吻了吻他的眼睛,“乖,這次我絕不討饒。”
“娘的……” 郗千椿不禁罵娘。
……
可時俞清卻完全把他之前說的話拋之腦後。
現在後悔也晚了,這潑天巨浪從郗千椿拉開水閘的那一刻就注定止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