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易上前一步,從蕭稷背後伸手握住他的脖子,沒有使力,隻是輕輕握著,“所以我殺了你唯一的兒子、還有生下你孩子的那個女人。”
“沈長易,你這個畜牲。”
蕭稷反抓住沈長易的手,猛地握住拳頭砸向沈長易。
蕭稷下手狠絕,沈長易踉蹌著後退幾步才站穩。
“你走吧。下次再見,我不會手下留情。”蕭稷接著說,打人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沈長易用指腹擦去嘴角血漬,眼中滿是情欲,“怎麼這麼凶啊,還是在床上的時候溫柔。”
“蕭稷,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沈長易也不敢在皇宮中多逗留,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橘色的落日灑滿大街小巷的每個角落,半輪清冷的月牙高高懸掛在另一麵。
肅王府。
蕭洵睡醒的時候見謝明韶裹著衣服睡在另一端,心生不滿,“不是說會盡職盡責的做好阿淩的替身嗎?就這樣當的。”
細細算來,謝明韶也陪了他二十五天了。還剩下五天,他們就得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幹了。
“主子。”
景元在門外候了有些時候,聽見門內有腳步走動的聲音才敢出聲。
蕭洵穿上衣服係好腰帶,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人,輕輕的關上門。
“何事?”
景元告訴他,西南戰事吃緊,太子那邊的意思是說,可以加緊時間帶兵出發了。
蕭洵站在簷下,望著遠處顏色漸淡、已然僅露出半個頭的落日,回了個‘好’字。
“你要出征了?”
謝明韶其實一直沒睡著,蕭洵起身後他也赤著腳趴在門內聽了一耳朵。
聽到蕭洵要去西南,那個陸允之駐守的邊境,謝明韶坐不住了,他推開門問他。
看到謝明韶赤裸的雙腳,蕭洵隻以為謝明韶醒來後沒見著自己才誤聽到他與景元的談話。
蕭洵使了個手勢示意景元離開。
又橫腰抱起謝明韶回到屋內。
蕭洵說,“把鞋穿上再說。”
“還有五天,阿淩,這五天你要乖乖的。五天後你就可以做回謝明韶了。”蕭洵蹲下來,抬起謝明韶的小腳,親自給他穿上鞋子。
蕭洵這家夥,對個替身都能如此深情。看來他的深情並不值錢。
謝明韶居高臨下的瞧著低著頭的蕭洵,更加瞧不上他這般“阿諛奉承”的模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謝明韶不冷不熱的說。
蕭洵扶住他的腳,說“過幾天就走,本來我隻是個閑散王爺,可如今戰事吃緊,父王就我跟皇兄這兩個兒子,隻能由我出麵。”
“況取之於民,必報之於民。”
國安時,蕭洵可以做個無所事事的王爺;亂時,他就是個上陣殺敵的士兵。
“阿洵。”
謝明韶伸手抬起蕭洵的下巴,與其相對而視,“我可以跟你一塊兒去嗎?”
仿佛時間凝結,兩人一動不動的看著對方。
良久,謝明韶鬆開握著蕭洵下巴的手,又試探性喚了一聲,“阿洵。”
“為什麼?謝明韶。”
蕭洵沒有喊他‘阿淩’,而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蕭洵站起身,眼中的溫柔如雲霧般消散。
謝明韶身體後仰,撐著手肘散漫的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