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河也笑了,又恢複了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殿下有信心對付兩萬人,也能不顧何啟安危?”
何息挑了挑眉頭,他說往日裏承恩殿早就人來人往了,今天卻是不見一個人影,原來人在陸清河那兒。
沒有見到預想中的效果,陸清河笑著補了句:“殿下能枉顧和何啟的父子之情,也能不顧天下百姓的看法嗎?”
見何息手上玩扳指的動作頓了頓,陸清河如願的嘴角弧度加深,他就知道何息肯定是在乎的,他留著北啟帝唯一的作用就在於此。
城民百姓永遠隻看得到為君者不好的,他們的君,隻需要尊親重道,愛民清和,至於旁的內幕,那不是他們需要管的事情。
但不可否認,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就是君臣之道。
他清楚,何息更加清楚。
何息再如何不想救何啟又能怎麼樣?在萬千大眾麵前,他隻能妥協。
“怎麼樣?殿下,您該如何破這局呢?”陸清河心情很好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主殿,雪色為底,狼王盤旋,曆代何姓國君在這裏批奏上朝,人往往兮紛亂繁華。
可惜啊,出了個何啟,他也有過當一介忠臣的想法,可誰讓師門之仇不共戴天?再有就是,離幽。
何氏國君,以北啟帝止。
“國璽在殿下這裏吧,殿下是自己交給我,還是我去取?”陸清河含笑問道,她該回來了。
她該回來了。
何息心中同時想到這裏,可不能讓這些雜事亂了她的心情。
何息口中輕輕吐露幾個字,幾乎微不可聞,就連離他很近的陸清河也沒聽清楚。
隻有流返在主殿中的風知曉了薄唇成鋒的人說的話:“玉璽?那是大婚用的東西。”
“陸清河,讓本殿來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一枚銅板自手中飛出去,猶如一把尖銳的利器,擦著陸清河鬢邊射出去,削斷幾縷青絲墜地。
主殿外,衝殺聲如雷貫耳,一聲不少的全部映入殿內兩人的耳朵。
過於安靜的主殿,甚至聽得見血液滴答聲,以及頭顱落地的碰撞聲。
陸清河瞳孔猛地睜大,北國軍隊一半一半集中在北西邊界以及北東邊界,唯有的兩萬軍隊是他豢養的私兵,何息如何還有兵將?
除非,眼中的震驚已經快要溢出來,除非何息早就知道他豢養私兵,並且早早地安排了自己的人在裏麵。
現在已經來不及想他到底是怎麼發現的,以及如何能在滿是從小就培養的死士裏插入自己的人。
陸清河感覺事情好像有點超出預料,並沒有朝他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主殿外喊殺聲再次傳來,陸清河強行鎮定下來,既然是安插人,那必定不會有太多,寡不敵眾,他會贏的,這般想著,手心的汗卻已是濕了個透。
“陸大人,你就在主殿好好看著,本殿是怎麼破的局。”
何息拿起立在白色圓柱旁邊的劍,那是一把刻著狼頭的銀劍,手柄潔白,銀光獵獵。
主殿關上的大門隨著‘刺啦’一聲打開,把內殿與外麵的血色連成一體,幹淨與混亂,安靜與翁鳴形成兩個極端,而從內殿走出的人,把兩者之間搭了一座連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