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手起刀落,一個又一個東石族俘虜倒在了犧牲將士們的屍骨的麵前,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些還未輪到的東石族的俘虜們一個個都是被嚇得麵色蒼白如雪,有的人甚至幹脆昏厥過去,甚至是被直接嚇死。

可即便是被嚇死的人也逃脫不了被放血的下場,他們每一個人都要為這些犧牲將士們的死付出代價!

不過片刻功夫,鮮血便染紅了地麵,濃鬱的血腥味令人聞之作嘔。

這一場血祭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黎明時分,當最後一個東石族俘虜倒在那已經凝固變得暗紅的血泊之中以後,終於是輪到了東石族的族長坦桑。

這一次不用將士們動手,周山親自拖著坦桑來到犧牲將士們的近前,他看著麵色煞白臉上一片麻木之色的坦桑,伸手摘掉了堵在坦桑嘴裏的麻布,沉聲說道:“坦桑,你身為東石族的族長沒有能夠起到一個好的帶頭效果,今日這裏發生的一切也都是因你而起,你才是罪魁禍首!”

渾渾噩噩的坦桑聽到周山這一番話緩緩回過神來,他看著眼前的暗紅的血泊,呼吸著那濃鬱到嗆鼻的血腥味,忽然忍不住幹嘔起來,他仿佛要將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整個人蜷縮成熟透的大蝦一樣,整張臉也扭曲成一團,醜陋到極致。

“我……我……”

噗!

坦桑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周山根本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幹脆利落砍掉了坦桑的腦袋!

咕嚕咕嚕。

坦桑的腦袋在地上翻滾幾圈停下,埋首在血泊之中。

周山長吐了一口氣,咬牙道:“你有什麼話就到地下去說吧!”

說完這番話周山便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去吐了起來,作為一個沒有上過戰場的人,麵對這一天裏發生的事情,他真的已經忍到極限了。

樊噲和夏侯嬰看著周山嘔吐的樣子,想要過去看看情況,就在這時一直沉默著站在他們身邊的阿花突然飛奔向血泊,來到坦桑的屍體麵前。

她三兩下扒掉了身上的衣服,兩手將坦桑的鮮血撈起來塗抹在自己的身上,一邊抹一邊說道:“我要用你的血來洗刷我的恥辱,我要幹幹淨淨的死!”

樊噲看著像是著了魔一樣把自己塗抹成一個血人的阿花,不由得歎了口氣。

如果不是三年前坦桑打開了關閉著惡魔的大門,也許今日所有人都還好好地活著,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就在樊噲想到這些的時候阿花已經躺在了血泊裏,她仰麵朝天,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她望著湛藍的天空,仿佛看到自己的身影也變得和天空一樣幹淨,漸漸地就沒了聲息。

夏侯嬰看到這一幕,微微皺眉,說道:“死了。”

樊噲輕輕點頭,低聲道:“這對於她來說也許是最好的結局了,至少,她是幹幹淨淨的離開的。”

……

沙灘之上,熊熊烈火燃燒。

所有犧牲將士的屍骨都被送入火中焚燒,化作一抔骨灰,他們的骨灰會被帶回琅琊郡,然後送到他們的親人身邊。

周山站在最前方,感受著烈火的熾熱,不禁濕了眼眶,高呼道:“大秦將士,魂兮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