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徐文海大驚。

腦子裏的混沌一開,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渾身一軟,就要跌下床去。

“你幹什麼呢?!這麼副鬼樣子一醒來還急著想去哪裏?”翩翩扶住他,帶著責備的聲音怒道。

“你……”叫我什麼?皓祥……?站起來後他覺得身體有點兒異樣,低頭查看自己的身體……

咚!

也是陌生的!

這個身體不是他的,誰改造了他的身體?哦,不,也許該說自己的思維誤闖入別人的大腦了?他不叫什麼皓祥的啊,怎麼睜眼看見的東西都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周圍一派古香古色,一個大膽的猜測顫巍巍的進入他的大腦:穿、穿越?

二十一世紀什麼最發達?網絡!生活、工作都離不開它,需要它,依賴它……工作之餘,無聊的時候,他也偶爾看些網絡小說打發時間,自然也知道穿越一說。魂穿、身穿、重生……他的身體不見了,可他還在思考,於是,他魂穿了?難得真有鬼魂附身這一回事?可歎他卻連牛頭馬麵都沒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孟婆湯一事,像他這樣子是不是算地府失職了?也許明天地府的人就來勾魂了……

真他媽見鬼了!

而且這鬼就是他自己,還飄不起來!不知道他自己的魂魄長什麼樣的,是不是真的輕飄飄的沒有腳丫一縷遊魂蕩漾著,唉,可惜看不到啊看不到,況且,他還霸占了人家的身體,這可不是一隻好鬼該做的事哦。

雖然他不是什麼大好人,不信鬼神一說,自然不曾想過當鬼要如何如何,但顯然地老天並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一覺醒來兩個世界!丫的,小說歸小說,即使作者把作品YY得再厲害,他也從未當真過,他從來沒對自己的生活有過任何的不滿,也沒思考過如果時光倒流他要怎麼樣怎麼樣,淡定如他,即使生活再沒激情,再怎麼生不起微瀾,那也是屬於他自己的生活啊,經曆過的挫折,見過的人生百態……點點滴滴,都是自己的。歲月過了,那就是過了,他並不為時間的飛逝而慌張過,長一歲是一歲,生活賦予他閱曆,他就必需按大自然的生死規律活著和死去。

多麼自然的事啊,怎麼突然做鬼了?

據說鬼是因為有執念才存在的,他並沒有任何的怨念啊。其實就那樣死了,他也沒什麼遺憾:父母恩愛,兄弟手足,妻兒安康,事業有成!多好,他也算是個青年才俊了,卻英年早逝啊。

一定是那酒害的,酒精中毒死了吧!

淒涼啊!

想他這麼根正苗紅的納稅人,身體健康,無病無災的,怎地就突然沒了呢?人生無常啊!也罷,端看事態發展吧,也許醒來就回到自己身上了也說不定,如果不行,再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吧。既然沒死透,那就活透透!

此時他真慶幸自己娶對了老婆,讓他這麼年紀輕輕的死了還可以無後顧之憂。自己老婆的本事他清楚得很,離了自己她就是幸苦一點,公司依然能運轉得很好;兒子她自然也是疼愛之極,教育方麵不用他擔憂,兒子在她的撫養下會健康成長的;可憐了父母白發反送了黑發人,不過老婆會贍養他們的,即使以後她遇到了合適的對象再婚,她也不會棄自己的父母於不顧;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對嫂子也敬愛有佳,自然不敢太放肆,就算他想放肆了,自己老婆的手段也足以應付他了。

這麼一想,死,也沒什麼。

看得開,自然沒煩惱。自己力量外的東西,他從來不會想著去控製,而是去適應,即隨遇而安型人類。譬如現在……

翩翩把他扶回床上去,拉上薄被,又深深的歎了口氣。

依稀還記得剛才這個女人說他一副鬼樣子?他試探的問,“我現在什麼樣子?”

翩翩一愣,也試探的問,“皓祥,你……沒事吧?”她兒子很久沒這麼溫和的對她說話過了。

“你看我這樣子像沒事嗎?”徐文海眉毛一挑,有沒有事,也許這個女人比他更清楚吧。

“還會對我橫眉豎目的,那就是沒事了。以後酒樓還是少去吧,都十四歲的人了,也不想著上進點,成天隻知道瞎鬧,怪不得你阿瑪①不喜歡你,跟你阿渾②多學學吧!也省得阿娜③整天替你擔心。”翩翩鬆了一口氣,見他今天好像比較聽得進話,又勸道。

酒樓,看來也是醉死的。

阿瑪?阿昏?阿娜?真亂,誰和誰呀~~!如果前麵那個詞是他電視裏常聽到的那個稱謂,滿族家庭稱呼父親的字眼的話,那對他還真是重磅一擊~!!他那無力的手舉起,往腦袋上一摸,前麵光禿禿的,沿著兩耳稍前一條整齊的直弧線,後麵一條辮子,半瓢兒,半瓢兒,半瓢兒,半瓢兒,半瓢兒,半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