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聽不懂就算了,反正你也隻有我這麼個兒子,不是麼?”

“是啊,不過剛才你是不是在抱怨自己出身不好?”

“你想哪去了,人的出身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皓祥以前不懂事,你可別往心裏去。”

“阿娜沒往心裏去,隻要你不作踐自己,阿娜就很高興了,以後好好學點本事,別讓別人欺負了去就行了,能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就是最大的福氣了。”

“阿娜教訓得極是,我記住了。”徐文海展顏一笑,翩翩果然是個美麗的女子,“好了,

阿娜果然是最漂亮的。”

翩翩摸摸自己的臉,湊到銅鏡前看了看,感歎,“太多年沒素顏著了,其實這樣也挺好,感覺整個頭輕了許多,人都精神了。”

徐文海覺得有些好笑,搖了搖頭道,“阿娜皮膚很好,不過該保養還是保養著吧。”

“你這孩子,一會兒要我別化妝,一會兒又要我保養,到底想我怎麼樣啊?”翩翩轉頭好笑的瞪著他。

徐文海一愣,他倒忘了這時候大家根本分不清化妝品和護膚品的區別,不過這時候的化妝品應該也不是現代社會那種化工產品,應該天然許多吧,對皮膚倒是沒什麼傷害的樣子。這麼一想,剛才自己還真是有點兒多此一舉了,徐文海為自己欠缺考慮感到好笑,揚揚嘴角說,“那阿娜還是以前怎麼樣了以後就怎麼樣吧,隻是口紅別塗得那樣豔,臉上的粉也少抹些就好了。”

“行。皓祥,你今天話真是特別多,而且怎麼突然這麼關心起我的臉了?”翩翩疑惑的看著他,沒看出皓祥有什麼不對勁的樣子啊,沒傻也沒顛,挺正常的啊。咦,哪裏不對勁呢,她怎麼就想不起來了……

“……”徐文海無語。其實他隻是希望自己身邊的人能清爽透徹些,況且翩翩還是皓祥的母親,今後自己必須贍養的對象。

“哦,是了,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女人的脂粉事來了?”難道真的是那種地方去多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啊,翩翩煩惱著。

“……”算了,徐文海擺擺手,趴桌上去了。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翩翩顧不及兒子關心脂粉事了,去開了門。門外一個小小的少年站著,臉上有點兒不安的樣子。

“怎麼了?”徐文海抬頭見門外站著的人,這不是皓祥身邊的小太監麼?好像叫小圓子來著?果然是圓圓的,蠻可愛的樣子,徐文海微笑的看著他,對這個小太監挺有好感。

“二爺,小寇子①剛才跟我說,王爺去鑲黃旗官學②時聽老師說您又沒去上課,很是生氣。您……您怎麼還笑得出來啊?”小圓子都快急哭了,他很怕很怕王爺的,王爺的眼睛朝他一瞪,他雙腿都是軟的。

“不是還有爺在麼,怕啥?”徐文海見他怕成這樣子,悠閑的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來,猛地想起剛才這杯茶水沾過手帕喝不得,急忙轉身吐到地上去,還咳了好幾下。

“你這臭小子,昨天上酒樓延誤了今天的學習,還敢稱爺,也不怕你阿瑪打死你?”翩翩罵他,見他咳得厲害,又不舍的去拍拍他的背,“茶水又不燙,也能喝嗆到,你也是怕了吧?知道怕還敢那麼鬼混。”

怕?怕他那還未正式見麵的金龜爹麼?他這不是喝了髒東西不好受麼,他何時怕過人來著?徐文海也不爭辯,拿了個幹淨的杯子從茶壺裏重新倒了杯水出來漱口,小圓子很有眼色的急忙遞過漱口用的壇子。

“晚上去給你阿瑪請安吧,記得自己先認個錯。”

徐文海點點頭,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不會給自己製造麻煩的,他還希望以後能過得舒心些呢,要是得罪了那個王爺爹,那他還怎麼混日子?來日方長,暫時的委屈算不了什麼。再說了,兒子做錯事向父親認錯也是應該的,死不認錯才是愚蠢的,雖然這錯不是他造下的,卻是他得認的。

然而,依皓祥本尊留下來的記憶,這個父親對自己是很不重視的,沒想到居然也會對他荒於學業而感到憤怒。恐怕是覺得沒麵子的成分居多吧?!

注釋:

1.小寇子:皓禎貼身的小太監,機靈善辯、油嘴滑舌、鬼主意多,對主子倒無二心。

2.鑲黃旗官學:清製,旗人按其地位分別設立宗學(左、右二翼各一所),覺羅學(八旗各一所)和官學(八旗各一所)。官學始設於順治元年(1644年),因人少各旗共一學,地在安定門內,後由於學生增多,房屋不敷使用,於雍正五年(1727年)分旗設學。鑲黃旗官學即利用此處官房建校。清末改革學製,此學更名為八旗第一高等學堂。鑲黃旗官學屬八旗官學③的一部分。

3.八旗官學:清朝皇帝們在培養王公貴戚的同時,並沒有忘記八旗子弟的教育而先後設立了的校舍。設立於順治初年,共四所,每兩旗為一所,後變為每旗一所。專門接收世爵及世襲佐領年歲10歲以上18歲以下的世職官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