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下倒挺有孝心的嘛,還會替他說好話。”

“唉,誰叫他生了這個身體呢,就算我心不向著他,也不會主動去怎麼樣他啊,再說了他也沒過分到想我死的地步啊,隻是做父親失敗了點,偏心了而已。”

“隨便你吧,反正你們這種侯門世家大戶人家的都這樣,誰叫你是庶出的又偏不在你父親麵前爭氣點呢,活該受罪。”

“是,師傅教訓得有理,徒兒回去馬上去他麵前顯擺顯擺自己的本事,好讓他也知道自己還有個厲害的小兒子。”

“貧嘴!還是說正事吧,南方那邊剛立的商號傳信說出了點紕漏,那裏的人無法處理,你看要誰去合適?”

“什麼紕漏?”

“官商勾結打壓我們的商號,對手是當地最大的富商,你看怎麼辦?你拿個主意吧,你也知道師傅對這些事不在行,隻能替你跑跑腿。”

“嗯,我修書一封,師傅你帶著我的信物找個人去吧,到了那裏他自然就能打點妥當,不用我們操心。”

“好。”

“又要麻煩師傅了,您也別急著趕路,那種事晚個十天半個月的也不要緊,我想他們不至於撐不住這麼幾天的。”

“行了,說什麼鬼話,別每次都把這種事當可以遊山玩水的機會,火都燒到屁股上了,你都還慢裏條斯的,非要燒到頭上去才開始滅火,引火自焚了都不知道。”

“真冤枉,我是體諒您老人家,想讓您悠著點才這麼說的。”

“行了,為師才三十八歲,每次聽你一說都覺得自己八十三了。”趙啟撫短須哀長歎。

皓祥撲哧一笑,其實他倒也不擔心趙啟的身體,隻是看他每次都把事情看得太重,很怕有什麼不利於他總急於去解決才想讓他放鬆點的,別這麼精神緊繃的。

“對了,剛才龍源樓掌櫃的跟我說昨兒這裏出了點事。”

“什麼事啊,還需要告訴師傅您。”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他也就隨口一提,說昨天多隆貝子帶人來這裏鬧事,推了在這裏拉胡琴的白勝齡老人家一把。”

“哦,怪不得剛才我上樓的時候覺得廳裏好像有點兒安靜,原來是那個老人家受傷了啊。這種事又不需要師傅你操心,掌櫃的會處理好的。”

“我知道,不過畢竟明麵上我還是這龍源樓的幕後老板,出了這種事掌櫃的也不可能提也不提啊。”

“那掌櫃的也隻知道我是您的徒兒,我這個紈絝子弟也沒必要知道這種事啊,反正掌櫃的也是個老江湖了,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

“為師自然明白,這事我也沒過問什麼,事實上我也管不了什麼,隻能他們處理不了時再找你罷了。”

“師傅這樣很好,把權利充分下放了,底下的人才能盡展拳腳發揮各自所能,為我們謀取最大的利益。”

“得了,反正師傅也隻是擺設用的,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師傅怎麼可能隻是擺設用的呢,江湖上的關係可都是您老人家打通的,徒兒還要勞累師傅操心各種事物,實在愧對您老人家啊。”

“知道就好,早點出來自己幹師傅也好早日解脫。”

“時機到了自然不用再一直讓師傅您出麵了,到時徒兒必定侍奉您安享晚年,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你有這心就行了,師傅又不圖你什麼。”趙啟對皓祥說的話還是很感動的,他也不擔心自己晚年無人送終了,“你自己的事我也不瞎操心了,隻是你年紀也不小了,還沒有子嗣,該娶妻了吧?”

“……”皓祥沉默良久,才開口,“師傅,您認為我有了阮穎其,還會娶妻麼?”

趙啟眼皮一跳,嘴角一抽,沒開口說話,想必也知道自己說了蠢話,隻是皓祥身處王府之中,隻要沒離開王府一天,自己就沒有做主的一天。

“除非他負我,我不會考慮其他人的,男人或女人。”皓祥堅定的說,眼裏盡是溫和的笑意,似乎不相信會有那麼一天。

趙啟陷入沉默。他還能說什麼呢?難道激動的跑上前死勁的搖著他朝他咆哮道“我想要抱徒孫!我想要抱徒孫!……”嗎?

顯然,就算他把這個人搖暈掉,他也是不會答應的。

皓祥什麼都好,就是這點不好,認定了就不撒手,以死相逼也沒用。

何況,阮穎其他也是知道的,對著他這種話他就更沒有說出口的餘地了。

師傅他老人家很擔心:唉,孽緣啊,孽障啊,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