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忙完皓禎禦賜婚姻各種告喜的宴會,翩翩又有事做了。

老王爺從內務府選出了幾個樂女,交給她訓練,將來蘭公主進府了好充點場麵,不要落了碩親王府的麵子。

翩翩自進府的那天起就把這當家了,把老王爺當成她的天,把兒子當成她的地,有天讓她可以仰望可以心懷念想,有地可以讓她踏實。現在,雖然恩寵少,但她真心為這個家好,總是認真的辦好老王爺交代的每件事,即使老王爺交給她的事情很少,隻是偶爾讓她訓練幾個舞女、樂女而已。

皓祥總覺得他那個王爺爹隻是把翩翩當成一個可以給自己填充樂子的訓練武器,基本上不含什麼憐惜之情,她們母子對他來說總是可有可無的樣子。看著翩翩整天開心的忙上忙下,他真不知道該狠心點打破她用美麗編織的泡泡還是該讓她一直這樣單純的開心著好些。

他替翩翩不值,但翩翩卻從未抱怨過什麼。他想起老婆說過的一句話:你以為別人很不幸,也許那人卻覺得自己很幸福。他一直覺得這話甚是有理,也因此從來沒在翩翩麵前說過老王爺什麼不好的話。

但這不表示他承認那個老王爺是阿娜的丈夫,這種貌不合神又離的關係根本不是一對夫妻該有的。翩翩還年輕,才三十六歲而已,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隻要有機會,他還是會拆散他們的,當然,首先得絕了翩翩對老王爺心存的希冀,再來還要製造個讓她心甘情願離開這個王府的籌碼,師傅該不會讓他失望吧?!

他有這念頭好幾年了,總覺得翩翩跟師傅很配。

或許該找個機會讓他們見見麵了,五年來他在師傅麵前說的最多的人就是翩翩了,通過對話他知道自己的師傅對翩翩是很有好感的,他樂見其成!可惜直到皓禎完婚前翩翩可能都要一直這麼忙了,天天幫人訓練舞女,編排樂女。好在翩翩對這方麵一直懷有很高的熱忱,看得出這是她的愛好,他也就不對老王爺把她當武器般使多說些什麼了。

在這些事情中,她能感到快樂那是最重要的,他不會剝奪她的愛好,她快樂的源泉。

秋去冬來,天開始漸變漸冷,合完八字走完禮,皇帝把蘭馨格格和皓禎貝勒的婚事定在來年的三月十五日。

嚴冬酷寒,皓祥眼看養的那隻折翼的小麻雀——小鳳就要撐不過去的樣子,再也不敢帶它出門了,放在家裏升起暖爐好好的供養著,生怕它撐不過這個冬天。

小鳳是半年前徐文海自認輕功了得,挑釁阮穎其跑給他追時情急之下錯傷下來的,誰叫他明明先逃命了阮穎其還放了十幾秒鍾的水卻還能輕輕鬆鬆的追上他呢,他沒想到自己最大的成就在阮穎其麵前居然隻是小菜一碟。眼看自己就要被某人痛下殺手他急得胡亂折斷許多樹枝朝身後的人一陣亂七八糟的猛攻,不料一隻倒黴的麻雀剛好路過被來勢洶洶的樹枝波折到了,於是華麗麗的流著血落地。

阮穎其身姿靈活飄渺的躲開他的所有攻擊,跳下去撿起那隻折翼的麻雀,一抹心疼,一副愁容慘淡的樣子。徐文海見他都躲開了,又朝地下衝去的樣子才停下了攻擊,等見到他手心上的小東西才知道自己幹了件了不得的事。

阮穎其對小動物們是很愛護的!

徐文海隻覺傷了這隻麻雀比傷到阮穎其本人後果還嚴重,他一點都不懷疑阮穎其會因為這隻麻雀也折他一隻胳膊,很多時候,他的小阮對人比對動物狠多了。

他知道隻有及時認錯才能得到原諒,也不敢耽擱,急忙奔到他身邊去了,一臉的後悔自責的裝乖樣。阮穎其冷冷的看著他,冷冷的問,“滿意了?”

徐文海急急認錯,悔恨不已的討饒道,“阿其,是我不對,我負責把它的傷養好,再送給你解悶,行不?”

附送一個大大的笑臉,極盡諂媚。

可惜,阮穎其不吃他這一套,他輕輕的把受傷的麻雀放到徐文海的雙手裏,又冷冷的道,“麻雀是你傷的,它的傷自然是由你負責,今天的帳我暫且先記著,等這隻麻雀傷好了再找你算總賬,你最好祈禱它能再飛起來!否則……”

否則……?烏啦啦一片烏雲罩頂,徐文海看著丟下這句還沒說完的威脅就飛身離去的背影,心裏一陣苦惱。自言自語道,“明明隻是隻麻雀嘛,又不是鳳凰,比我的命還金貴麼?”

至此該麻雀別名鳳凰,昵稱小鳳。

看著在自己手心裏奄奄一息的麻雀,徐文海似乎也覺得自己命不久已……好吧,他承認自己怕他生氣,怕他不高興,為了給自己贖罪,他就勉為其難親自照料這隻受傷的麻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