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歡笑著去找張澤文。
在玉燃沉悶喧囂的宣誓儀上,坐在後排的向晚不禁有些嗬欠連天,昏頭脹腦的直想睡覺。
打架的雙眼即將“和好”之時,冷不防卻被左耳旁悶聲悶氣的聲音澆醒大半:“向小姐就是這樣參加好朋友的畢業加冕典禮嗎?果真是‘姐妹情深’呀!”
向晚心想這聲音似曾相識,霍然扭頭一看,驚嚇得立馬端正身姿,心中叫苦不堪,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西裝革履的符明堯看著臉色漲成豬肝色的向晚,心裏有種大仇已報的快感,但仍是輕描淡寫地說道:“我今日真是榮幸之至呀,能夠再次看到‘見首不見尾’的向小姐。”
向晚聽著他言語中的戲謔諷刺之意,正想著如何接招反駁,完成儀式的張澤文興衝衝地走到兩人身邊,隻見他狠拍了一下符明堯的肩膀,“哥們兒還真守信!說來就來!”
“參加朋友的畢業典禮是應該的,再說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回母校來看看了,權當故地重遊一遍罷了。”符明堯雲淡風輕地回應著張澤文。
張澤文並沒有注意到向晚不自在的神色,他興高采烈的對著向晚說:“晚晚,這是我的哥們兒——符明堯,他也是B大的。對了,他還是我們足球隊的主力成員喲!”
說完,又轉身符明堯:“明堯,這是我女朋友的好姐妹,向晚。”
“你好,向小姐。初次見麵,多有得罪,請海涵。”符明堯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視著向晚。
真能裝逼。向晚也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好,符先生。”
正好玉燃也過來了,她瞧著三人,對著張澤文擠眼笑道:“喲,你們都在呀!”
“是的,剛好介紹晚晚和明堯認識。”
“那我們去拍照吧,拍完照就去吃飯啦。兩位覺得意下如何?”張澤文谘詢著符明堯和向晚的意見。
還未待向晚開口,有人已搶先回答:“今天是屬於你們的日子,當然是你們來做主,我們是配角,怎好喧賓奪主?”說完又頷首微笑地對著向晚:“向小姐,你說對不對?”
“符先生真會說話。”向晚也同樣淡笑著對符明堯回答,然後轉身玉燃:“今天確實得聽你們的。”
“行,那咱們出去拍照吧。”
對於拍照,向晚一向不是很敏感,她自行地跟在玉燃和張澤文的身後。怎料符明堯也不去湊他們的熱鬧,向晚隻得硬著頭皮和符明堯同行。
前麵的人照相照得如癡如醉,後麵的兩人卻頗有些短兵相見水火不相容的味道。
“向小姐好像很不待見符某,是怕還錢呢?還是怕被揭短?不過我覺得向小姐膽識真是過人,都不怕被人告上法庭。”
向晚聽了這話,直氣得心裏咯噔咯噔直響,可麵上工夫仍做得十足:“符先生說笑了,我行得直坐得正,沒什麼虧心事怕曝光。至於欠債還錢的事,符先生可有證據?”
符明堯當下一怔,微笑一聲,繼而平靜說出:“有沒有做虧心事,你我應該是心知肚白的。”
向晚一聽過話,臉色有一陣煞白。
符明堯好像並沒有關注向晚似的,自顧自地再次說道:“至於證據呢?我想向小姐是聰明人做糊塗事,難道你不知道,你的佳作就是最好的證據呀?”
向晚聽了他的話,杏眼怒視,狠瞪他一眼,奮力地朝前麵的兩走去。可後麵的人仍不依不撓地在好身後叫道:“向小姐,你別走得太急,腳下的青草經不起你高跟鞋的蹂躪。”
走在前麵的向晚越發地怒不可極,左右腳朝前一甩,躬下身提起高跟鞋對著符明堯大吼:“這下你滿意了吧?”
前麵照相的兩人聽到向晚的極大的音調,連忙跑過來詢問:“怎麼了,晚晚?出什麼事了?”
向晚看著玉燃擔心的神色,緩衝了下情緒,輕輕地說:“沒事。”
“沒事?那你幹嘛把鞋給脫了?”張澤文也關心地問道。
“真的沒事,向小姐隻是擔心穿著高跟鞋踐踏了青草,所以才把鞋給脫了。”始作俑者的符明堯為向晚解釋到。
玉燃覺察到向晚的不自然,趕緊也幫著她打圓場:“晚晚,你怎麼還是那麼任性啦!”
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等著兩人拍完照,向晚隻希望趕緊吃完飯散人,哪知張澤文竟然訂得是去吃火鍋。
聽到這個消息,向晚的心就趔趄一下。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注定要麵對的事情,那就調整好心態,好好麵對吧。
不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事嗎?
四人就好座後,趁符明堯去洗手間的空檔,張澤文對著向晚低咕:“晚晚,這次你可得好好把握呀。明堯可是個好男人,小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有多好?”向晚似笑非笑地看著張澤文。
他的底,我可比你知道得多了。
不知怎的,向晚心下竟一陣沒來由地緊縮。不遠處,符明堯正和一男子握手寒暄,由於有些距離,向晚看得並不分明,隻覺得和符明堯說話的男子似曾相識,但礙於場合和人情,隻得微皺著眉頭繼續喝著大麥茶水。
遙遙走來的符明堯把向晚這種表情恰好盡收眼底,心下不禁冷笑,這女人,確實比較真性情,符合某人一貫的品味。
張澤文老遠也看見了過來的符明堯,對向晚使了個眼色,便默然不語。
即使有滿桌的佳肴,向晚也覺得是索然無味。途中向晚不怎麼說話,隻顧低頭忙乎,全程都是符明堯和張澤文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玉燃偶爾問向晚一兩句話,向晚也是有一說一,絕不多言。了解她的玉燃心下就明白向晚一定又有什麼心事,便也想趕緊吃完散席。
快到席尾的時候,符明堯對著向晚說了一句:“有我在,向小姐應該是食不下咽才對呀?可向小姐倒真是出乎我意料,吃得那麼自然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