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傻充什麼愣呀！當然是說你和向晚的事呀，你若對她不上心，為何玉燃畢業那天要死叩著去呀？”張澤文咽著水繼續說道。
“就那樣，沒有什麼進展。”符明堯深沉地看了張澤文一眼，變了笑臉說道：“澤文，我參加畢業典禮這件事，你事先沒有和你女朋友說吧？”
“沒……當然沒有！”張澤文肯定地點了點頭，心下卻已打起鼓來。你為什麼不早說？我在送玉燃回家的路上就透露給她了。
旁邊的符明堯自是不了解此刻張澤文的想法，他拍了拍張澤文的肩膀：“嗯，是好哥們兒！”
說完起身去球場繼續拚殺，張澤文對著他的背影，隻得作無端地苦笑樣。
兩人就餐後各回各家，向晚一進家門就撲倒在沙發上。
室內一派寂靜，向晚聽著自己的呼吸聲均勻有序地打著節拍，翻身散了散身板。
手機忽然響起，向晚一看是“玉燃”來電，立馬來了力氣：“怎麼了？親愛的，不用陪你們家張澤文嗎？不用做你心愛的學術嗎？”
“什麼呀！我給你電話你還不樂意。”玉燃難得地興奮，“最近怎麼樣？”
“還好，今天又否定了一部不能見天日的片子，有事找我？”向晚立起身來，蜷在沙發上。
“嗯，我想問你，你覺得符明堯這個人怎麼樣？”玉燃有些欲言又止。
向晚一驚，懂得兩腳放下沙發，規規矩矩地坐好，莫非玉燃知道了？
“晚晚，我問你，覺得符明堯這個人怎麼樣？”玉燃的聲音裏已透出一線焦躁。
“哦，我們沒怎麼聯係，所以不方便評論。怎麼了？”從神思中回來的向晚謹慎地作答。
“沒什麼，沒聯係就好。嗯，有些晚了，你趕緊洗洗漱漱睡覺吧。”玉燃叮囑道。
“知道了，知道了，管家婆！”
收了線的向晚又恢複了蜷縮在沙發的姿勢。她抱著腿，頭埋在手臂裏，久久不敢抬頭。
還好，玉燃並不知情。
到底有沒有上帝之手？到底有沒有前世今生？
下班從公司出來，向晚邊走邊盤算著如何度過一個有意義的周末。剛走到公司外麵的林蔭大道，一輛銀白色的淩誌汽車緩緩駛來，停在向晚身邊。
“請問，你是向晚向小姐嗎？”駕駛座上的男子很有禮貌地問著。
“是，請問你哪位？”向晚看著陌生人，警戒線開始拉起。
“我是信南影業的陳斌，希望就《灰色之旅》的合拍計劃同向小姐商榷商榷。”
陳斌？他就是陳斌？好一個陳斌！真是消息靈通呀，這麼快就按捺不住找上門了。
向晚看著來人，冷漠地回應：“陳先生想怎麼談？”
有意奉陪到底的向晚想知道他如何表演。
“這樣吧，”陳斌看了看手表，“現在也快到吃晚飯的點了，希望向小姐賞個臉，讓我請你吃頓晚餐。”
“可以呀，我也正好有此意。”
說完，向晚就拉開他的車門上車。
在駿天守株待兔的符明堯平靜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呂承豪，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麼？三言兩語就可被說服上一輛陌生人的車？本想開車離去的符明堯瞅到向晚朝他這個地方掃視了幾分鍾，心想，既然被她看見了，我也不必假裝沒有來找她，索性跟過去，看她耍什麼把戲？
其實向晚並沒有看到符明堯。
他不知道向晚今天出了“紕漏”，就是忘記戴隱形眼鏡了。這對於500度近視的向晚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除了必須帶眼鏡的場合，向晚一般都是戴隱形眼鏡而不戴框架眼鏡的，因為她嫌框架眼鏡太沉，壓得鼻梁不舒服。
就這樣，符明堯秉著明人不做暗事的原則大大方方地跟在了向晚身後。自然，還沒有大方到豁然開朗的地步。畢竟，做賊還是心虛的。
符明堯尾隨著向晚和陳斌到了一家叫喜福園的東北菜館，下了車的符明堯冷笑，真是會挑地兒，是圖東北菜的份量足麼？就不會找個高雅精致點的地兒?
向晚坐的位置是背對著門口的，符明堯自如地坐在向晚背後的空桌子旁邊，服務員過來叫他點單，他胡亂了指了幾個菜色，識趣的服務員立馬撤人。
這做賊本領看來還真是高深呀，符明堯心下不由笑起自己的幼稚來，接著卻是立刻屏住呼吸，凝神傾聽旁邊的談話。
“我想請問，陳某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向小姐了，竟讓向小姐對我如此不信任，以至於貴公司遲遲不肯和我們公司簽合拍的合同。”陳斌開門見山地詢問。
向晚看著陳斌，平靜地地回答：“我想陳先生弄錯了一點，最終的決議權在公司的高層手中，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幹預不了。”
陳斌刻意地笑了幾聲，然後加重語氣說道：“向小姐真是自謙，凡是在娛樂傳媒混的，哪個不知道宋鼎有個得力助手？隻要向小姐肯美言幾句，在下感激不敬。”
向晚輕輕笑了聲：“陳先生未免太抬舉向晚了，宋先生是常識我，可還沒到我左右他決議的地步。”
聽到這話的陳斌已然有些變了臉色，沉聲問道：“這事可是沒有回旋地餘地了？”
向晚正襟危坐，麵不改色地說：“有，繼續修改打磨劇本，然後換個擅長拍商業片的導演。”
耐何陳斌再沉得住氣，聽到這話還是有些火冒三丈，不過他好歹也在這行混了那麼多年，什麼樣的山山水水沒有見過？
於是當下仍是壓住怒氣，陪著笑臉對著向晚說：“看來向小姐對陳某人還是有意見。這樣吧，向小姐你說出來，出出氣，同時我也好知道我到底哪裏做得不好，讓向小姐對我的成見如此之深？”
向晚笑了笑了，一針見血道：“我不是對你有成見，是因為我真的覺得你還需要錘煉。你知道，《灰色之旅》的定位是走商業路線的，商業路線必須要接地氣，你以前都走的是正劇路線，比較高、大、上，更何況你這個人太飄渺，不夠實稱，做到接地氣尚需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