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樹冬青人終歸(上)(2 / 3)

“別看了,你沒有戴眼鏡,看不清帥哥的尊容的!”蘇征在旁邊打趣道。

“切,那個男生我認識的。”此時的向晚竟有些得意洋洋起來。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按耐不住的蘇征手舞足蹈起來。

斜睨了他一眼的向晚,做了個淡定的手勢,悠揚地說道:“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別真把自己當女人,行不?”

這頭的蘇征絲毫不理會向晚的譏諷,勢把“八卦精神”貫徹到底。

待到聽完向晚的一番唾沫飛濺,蘇征陰陽怪氣地結論道:“你傻呀,他看上你了,對你有意思,你還不明白?別在我麵前裝純情無知少女呀!”

向晚受用地點了點頭:“征征教訓的是!我是早就覺察到了,不是怕你說我自作多情嗎?有你確認之後,我更知道自己的魅力四射了!”

說完,又趕緊補了一句,“我敢和你打賭,他晚上一定還坐在我位置的附近。”

蘇征幹笑了幾聲,媚聲道:“可以,咱們待會去瞅瞅!”

誰輸誰贏,向晚的確是成竹在胸。

一周伊始,向晚規矩規矩地繼續“埋頭苦幹”。

正當她看得專心致誌時,一個高大挺拔的男生悄無聲息地立在她旁邊,把一張紙條遞送到她麵前。

向晚看著眼前的紙條寫著如下的文字:

“同學,你好,我叫某某某,我可以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嗎?”

對麵隔間銳利地眼神刺得向晚當場就是一陣心顫,她咽了咽口水,低聲道:“不好意思,我現在在學習。”

高大挺拔男悻悻地拿過紙條刹那飄過。

看書小憩時,向晚正和遠在國外的玉燃發著微信聊天,突然有陌生人求加好友,向晚一看名字:呂大帆。

心下竟是一沉,呂承豪呀,呂承豪呀,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故伎重演呀。

當即回了一句:不熟的人不加。

對方卻是不慌不忙地回道:挺好的,挺好的。

向晚最討厭的就是呂承豪的口頭禪,心氣加大馬力地不順,她繼續回複道:平生最討厭裝神弄鬼的人了,勿擾,謝謝。

回完信息的向晚幹脆關掉微信,既不和玉燃說話,也不和陌生人說話了。她撓了撓兩邊的頭發,雙手肘支撐在桌麵,蒙住不知所措的麵容。

為什麼老天總是如此戲弄她呢?果真像玉燃所說,情執深重呀。往日的緊裹的思緒眼看就要有罅隙之時,短信的“嘀嘀”聲翩然而至。

“對不起啦,我向你道歉。坐在你對麵的男生。”

哭笑不得的向晚看著對她笑得一臉燦爛的呂一帆,先前的陰霾以光速的速度杳無蹤跡。

鬼使神差地,向晚站了起來,對著他莞爾一笑:“一起去吃晚飯嗎?”

一出圖書館大門,向晚看著旁邊的拘謹的呂一帆,審訊道:“你,快點從實招來!怎麼會有我號碼的?”

“中午趁你吃飯時,我偷偷翻看了你的記事本,上麵有你的號碼。”“暴躁男”不緩不急地解釋道。

千算計萬算計,也沒有想到會栽到自己頭上的向晚頓時無語。

“你怎麼可以私自翻看別人的東西?”

“你以為我會像上午那人把手伸過來,自討沒趣地找你要號碼?你天天呆圖書館,是不是把書‘拿起——放下’的動作重複多了,也變機械了?我喜歡動腦,我得自己想辦法。”呂一帆恬不知恥地辯白道。

這下向晚徹底無語,隻覺得有種搬起大石頭砸自己腳的感受,這廝就是巧舌如簧呀,沒理的都變成有理了。

“你是在讀研嗎?”向晚趕緊轉換話題。

“我,我剛剛上完大四,考研二戰中。”呂一帆快速地回答完,然後緊張地看著向晚。

“咦,我是你學姐呀,我都研三了。”向晚歡快地作答,同時把頭偏出他一段距離。然而,心裏卻是湧出絲絲的無奈,幽幽的惆悵來。

就在呂一帆不斷地搓握雙手間,兩人已心有靈犀地走到了學五食堂門口。

接下來的兩人的相處似乎有些順理成章,一起吃飯,一起複習。

熟稔之後,向晚無意識地問他:“我們第一見麵是在小木桌嗎?”

小眼睛的呂一帆賊笑地看著向晚,似願非願地說:“……是。”

敏感的向晚捕捉到他的拘囿,厲聲道:“真的嗎?你確定沒有撒謊騙人?”

“行了,行了,我不騙你。”呂一帆帶著告饒的腔調,“小木桌不是第一次,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圖書館大廳。當時你穿著小紅櫻桃的衣服在等人,我走過你身邊瞅了一眼,心想,這女孩的鼻子怎麼那麼好看……”

“呀!你原來是因為我鼻子好看才接近我的呀。”向晚樂嗬嗬地插嘴。

豈料呂一帆聽了並不以為意,他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不好看的女孩,我自然不會靠近。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了,我就對你有‘目的性’。”

此話一出,再次噎得向晚啞口無言。她停下步子,手指著身旁的呂一帆,咧著嘴、擠著眼,確實成了個“機械人”。

呂一帆再次眯縫著他獨特的小眼睛,左轉90度正對著“機械人”,一板一眼地繼續說著:“我不是你身旁的小征征,會順著你的心思,會對著你的味口,我就是對你有目的性,這就是我的思維。有錯嗎?”

恢複神思的“機械人”向晚放下手指,不理會旁邊的人,徑直往前走,見此,旁邊的人也迅速地調齊了步伐。

終於撐到了圖書館閉關的時候,呂一帆拎起向晚放在桌上的書包,自顧自地往前走,慌得向晚乖乖跟隨在他身後。

出了圖書館的向晚終於火山爆發:“你要幹嘛?”

強勢的背影放射出強勢的聲音:“不要緊張,吃不了你的!”

兩人終於在教九樓前的樹林裏停下,向晚正想詢問他“又想幹什麼?”時,呂一帆已在跨步地走到一張木凳旁邊坐了下來,向晚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空位,隻得順勢坐下。

呂一帆抬頭望著天空明晃晃的月亮,向晚見他緘口不語,也沉默著不說話,正當空氣快到凝滯的界點時,呂一帆竟黯然地開了口:“我這幾天和你相處,完全是隨心而動,你明白嗎?每次深夜的時候,我不斷地在想,年齡不是問題,可是我不得不承認它的確是我們之間的問題。雖然我們現在在一起很開心,但我不敢保證接下會不會一直開心,也有可能是痛苦的萬丈深淵。我讀完研至少得三年,然後再拚事業,結婚少說也得在35歲之後……我們之間不匹配,我真的怕耽擱了你。況且有一點你最了解,人是非常容易善變的,未來是無法預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