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地等到這期欄目策劃完,向晚直奔賀芸辦公室,直截了當地表明態度:要麼她更換合作對象,要麼她直接撒手走人。
所謂千金難尋賢才,賀芸終是拗不過向晚,忍痛割舍了“眼前利益”,卻對向晚放出“狠話”:“你攆走了一尊財神爺,得想法彌補我!”
向晚邊掩門邊竊笑道:“我就不相信你會拿我的終身大事當兒戲?”
被將了一軍的賀芸聽了氣得牙咬咬,對著門口狂吼:“我這真正是替你的終身大事出謀劃策,好不好?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下次不許再我麵前嚷嚷沒有男朋友……”
來不及聽她吼出下文,向晚快步閃身走人。
有了承諾,向晚自是身心愉悅。想到明天周末即將來臨,更是喜上加喜。
忽地電話驟響,向晚瞥眼一看,竟是張澤文的來電。
當下心中卻是一陣納悶,心想:澤文打電話給我,莫非想讓我當“和事佬”?
準時到達約定的地點,向晚被侍者引到一個安靜的角落。
張澤文已等待多時,陽光透過玻璃櫥窗照映在他身上,依舊陰鷙無邊。看到這情形的向晚,竟也有點擔心和焦慮起來。
她在張澤文的對麵微笑著坐下,和顏悅色地問道:“澤文,好呀!”
張澤文有氣無力地看了向晚一眼,疲乏地虛笑,然後以自嘲的神情說:“晚晚,你看我這樣子,能好嗎?”
佛家說,一說話就是錯的,果然不假。
向晚再也不語,輕輕按了按擺放在桌子上的“呼喚器”,張澤文瞬時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是很友善。起碼向晚是向晚,玉燃是玉燃,總不能把對一個人的怨氣撒在不相幹的人身上吧?
他把彎曲的身板挼直,輕輕地對著晚晚說了句:“不好意思,晚晚,我情緒還沒有整理好,不小心把氣撒到你身上了!”
翻著菜單的向晚抬頭再次微笑道:“沒事的,澤文。我們也是朋友,朋友的功能之一就是供你‘惡言相向’!”
一聽這話的張澤文再也不好意思“陰霾加身”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著向晚:“你這話是叫我作惡不得,不笑也得笑了!”
向晚繼續翻閱著菜單,“話不沾邊”地說:“行,那請我吃飯算作賠罪吧!”
“今天本來就是請你吃飯。”張澤文有些赧然,“其實,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拜托你,晚晚。”
“晚晚,你能不能當‘和事佬’?我不想和玉燃就此分手,我想跟她和好如初,你能不能從中牽下線?”
翻著菜單的手聽到這話,停滯下來。
過了好半晌,向晚才抬起來,對上張澤文的期待的眼神:“澤文,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已經不可能了?”
“不可能?怎麼會不可能?”張澤文有些語氣急促地說,“晚晚,你知道不知道?我和玉燃在一起六年了!六年!六年!你明白這是什麼概念嗎?”
“我明白。”向晚輕輕地解釋道,“玉燃有把一切都告訴我,所以我才更加明白玉燃那麼做的原因。澤文,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之間的感情是什麼樣的狀態?是發自內心的兩情相悅?還是父母之命的逆來順受?或者說……
向晚噎了噎,終於還是吐出了那句話:“你和玉燃之間……或者說從來就無所謂真正的愛情。你需要的,隻是做一個盡力去聽媽媽話的乖孩子?”
恁是這話誰聽了也不會順耳,此時的張澤文更是怒不可遏,他放在兩腿之間的手早已青筋畢現,為了穩住情緒,他不得不用雙腿死死地夾緊兩手。
見此情景的向晚歎了口氣,緩和了下語氣,輕輕地說道:“澤文,我知道我說這話你不愛聽,可這是你們之間的症結所在。如果不勇敢麵對,你和玉燃都是不會幸福的。”
“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我給不了玉燃幸福?”忍耐很久的張澤文終是爆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