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從床上起身,挪著還有些疼痛的腿去為“符明堯”開門。
哪知向晚笑臉相迎地竟然是一臉平靜如鏡的呂一帆,大吃一驚的向晚本能地去關門拒絕。
豈料呂一帆猛地朝向晚的方向一使勁,她竟兜吃不住,身形歪歪咧咧地朝地下倒去。眼疾手快的呂一帆跨步向前,一把環住向晚的腰身,趁她毫無任何反抗之力,已棲身進屋。
此刻的向晚知道掙脫不得,隻得任憑他擺布。
呂一帆默默無語地抱著向晚進了臥室,適度適量地把她歸回原位,然後怔怔地坐在她旁邊。
半晌,他才哽了哽喉嚨,輕輕地吐出:“晚晚,你到底要拿我怎樣?你到底要我怎樣,你才肯回到我的身邊?”
向晚聽得這話卻是鼻子一酸,旋即撫平情緒,應聲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拿你怎麼樣,我也自問沒有那樣的能耐。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從來無所謂開始,也無所謂結束,何來回到你身邊之說?”
這話聽著雖是平平淡淡,可在呂一帆那裏卻是錐心之痛。
你在這廂糾纏如藤、不願罷休,對方卻早已把你冰封至雪山之巔、不聞不問。呂一帆的情緒忽地躥了上來,他實在無法深究下去。隻見他猛地轉身,把向晚鉗製在床頭和他的兩臂之間。
向晚覺察到濃重的脅迫氣息,本能地伸出雙手打算托住欺身向下的呂一帆。哪知呂一帆早已先她一步,他左手狠狠地壓製住向晚的雙手,右手則緊緊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掙脫。
語氣卻是異常平靜地說道:“晚晚,你現在這樣對我,是在報複我以前對你的態度麼?如果是,我道歉好嗎?我希望你不要用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對我,好不好?”
向晚看著他言真意切的模樣,心下竟有絲絲過意不去。可一想到符明堯那剛毅的臉,說出的話始終是萬分理性。
她聽得自己微微一笑,風止浪靜地說道:“呂先生,我想你會錯意了。我對你的態度不是報複,而是應有的態度。我有深愛我的人,我想好好守護他,好好珍惜我們之間的情感。對於他人,我自當采取不同的態度。”
呂一帆苦笑道:“你意下就是,我也在‘他人’之列?”
“那是自然。”向晚持續著一樣的神情和語氣。
“什麼自然?”呂一帆一邊回話,手下的力道卻是重了幾分,語氣卻是幾分悲痛,“晚晚,你知道嗎?這四年來,我最害怕的事是什麼嗎?”
未等向晚回話,呂一帆已繼續接著說道:“我最害怕的事就是擔心自己會一點一點地忘記你。我曾經很努力地試圖在記憶裏抹掉你,可是嚐試下來,卻是讓自己更加煎熬和糾結,所以隻好順其自然。我越是想你,就越是難受;越是難受,就越是拚命地記住了你。晚晚,你知道嗎?當我在顧洋的婚禮上再次看到你時,竟然還是我在圖書館初次看到你的心情。所以我現在明白,我們之間所有的阻礙、所有的界限,都是我當初自行設置的。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好好地挺住它,所有才有了今天這樣的情形。”
向晚靜靜地坐在床上,聽著呂一帆的告白,呆若木瓜。
有些事情,她懂,也了解,更知道如何避重就輕。可是,一旦擊中她的軟肋,還是束手無策,譬如現在。
見她默默無語,呂一帆繼續低沉地說道:“晚晚,我真的很後悔以前故意用一些事實來傷害你,我以為那樣會讓自己毫發無損。可是‘作用力與反作用力是成對出現的’,我傷你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無比的悲哀。”
說到這裏,他鬆開向晚的雙手和下巴,轉而緊緊轉住她的雙肩,用著略帶哀怨的語氣。
“我請求你,請求你回到我身邊。”
此刻的呂一帆,就像是沒有草木生長著的遼遠空地,沒有白雲飄逝著的蒼蒼空天,沒有輪船航行著的茫茫空海。空白,他的世界裏隻有空白。
向晚從未見他如此低三下氣。
“你太抬舉我了,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已無可能。我比較見異思遷,我更加陶醉如今的淡然清醒。”向晚迎著他的目光,“灑脫”地回答。
說完,掙脫呂一帆的雙手,忍著疼痛掀被下床。
敏捷的呂一帆猛地把向晚按倒在床,壓在她的身上,不由分說地撬開她的雙唇,開始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