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已至,窮極無奈之下,齊猴子放脫了菜刀的刀柄,轉身就逃。
一時間,他竟然也陷入和三狗一樣的境遇,赤手空拳的他,在蕭翰的怒血狂刀下,像一隻耗子被趕得在樹林裏四處亂竄。
蕭翰完全占據上風,得勢不饒人,先前的忍耐,在此刻化作了求成心切,刀如電閃瘋狂的追著齊猴子劈。
而齊猴子的恐懼,卻在屁滾尿流的亂滾亂竄中,漸漸卻變成了怒火——就是這個家夥的老爹殺了我娘,老子居然被殺母仇人追得亂跑?老子不欠你的,他欠我的!難道現在卻也要被這種自己的仇人砍死?那豈不是死得毫無尊嚴?!
想著,齊猴子猛地弓著腰拉住了一棵碗口粗的小樹,借著那一拉的力量讓自己閃開背後又一次凶狠劈砍,他拽著樹,順勢繞了半圈,已經成了隔著樹和蕭翰麵對麵的態勢。
而蕭翰早已急不可耐的想取了這殺父仇敵的腦殼,二話不說,對著蹲在地上腦袋和自己腰齊的猴子劈頭就是一刀,齊猴子幾乎是一手拉著樹,其他三肢著地以跪著磕頭的姿勢避開這一橫劈。
沒想到蕭翰劈空齊猴子,發力太猛,一刀劈進了樹裏,僅僅靠餘力,就劈進了那樹幹的四分之三深。
怒目看著齊猴子,蕭翰大吼一聲,一擰刀柄,刀身轉動,樹幹發出一聲咯吱的呻吟,立刻被拗斷,蕭翰抽刀出樹,就要繼續砍殺。
然而齊猴子從跪在地上磕頭的姿勢奮力抬起頭來,看到的正是蕭翰刀被卡在樹幹裏,趁著這喘息之機。
齊烈風一咬牙,在地上如蛤蟆飛撲一般一蹬雙腿,全身衝前,冒著自己被一刀劈成兩截的危險,撲入蕭翰手臂長刀和肋骨之間的空隙,一把抱住了蕭翰的腰,把他仰麵仆倒在在地。
兩人立刻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蕭翰力大,但是齊烈風摔技驚人,一開始他的左手緊緊握住蕭翰的右手手腕,扼住那把刀,幾下翻滾把蕭翰壓在身下,剛騎上去,臉上就挨了蕭翰一拳,齊烈風扭頭吐出一口血漬,回過頭來,一拳回敬在蕭翰臉上。
“你這個畜生!”蕭翰被齊猴子騎住怒不可遏,猛地一挺腰,一膝蓋撞在齊猴子尾椎骨上,把他從自己頭上撞飛了出去。
齊猴子即便摔在蕭翰頭前地上,仍牢牢握著蕭翰的右手手腕,兩人同時一躍而起,卻拉著手麵對麵,看了刹那,同時揮拳猛擊對方麵門。
蕭翰即使是左手拳也勢大力沉,然而齊猴子根本不想和他拚拳頭誰硬,而是身體一矮,又從他拳頭下衝了進來,右手摟腰,腳下使絆子,唰的一下把蕭翰撂跤在空中,摔翻了半圈,又重重的把他摜在地上。
而手腕還死死扼在齊猴子手裏,整條胳膊差點被擰散,疼得蕭翰不由自主的撒開了手,長刀咚的一聲落地。
說時遲那時快,蕭翰落地砸起的土霧還沒消散,齊猴子一手拉住他的右腕,一手提著他的發髻,又把他拽了起來。
“草你個雜….”滿麵是土的蕭翰剛睜開眼又就朝齊猴子伸手抓來,齊猴子一下繞到他背後,一拽他的手臂,反手摁在了他自己背上,順著蕭翰發力的方向,摁著蕭翰的後腦勺猛地一推。
“咣”的一聲,空中頓時飄滿枯黃的樹葉,齊烈風把蕭翰的腦門重重撞在一棵樹幹上!
接著齊烈風又把腦門血流如注的蕭翰拉了回來,仍舊鉗製著蕭翰的右腕,右手幾拳全狠狠打在他臉上,嘴裏冷笑道:“你這個兔崽子,我以前從來沒有贏過你!你以為我真打不過你嗎?雜種!現在知道誰厲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