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緩了半天,訥訥笑道:“姑娘誤會了,可能是今天吃壞了肚子,所以才會不太舒服!”
洛雨霜對著張皓埋怨道:“你看你這個少爺,這都病成這樣了,還把你的小書童使喚來使喚去的,要是讓浣秋姐姐知道,還不知道該多心疼呢!”
說完就對翠兒說道:“翠兒,快去請王府的郎中幫張安看看,我替你家少爺做主了,今天給你放一天假,安心養病。”
張安絕望地看了張皓一眼,仿佛在說:“少爺,張安已經陣亡了,現在隻能靠你自己了!”
洛雨霜隻以為張安擔心被張皓責罵,馬上給了張安一個安心的大姐姐暖心的眼神,然後張皓捂著肚子,被翠兒拉去找王府的郎中去了。
這廂見,穿戴整齊,如同準備上朝的張皓,帶著全副武裝的李成,車馬準備就緒,誠王二公子的儀仗也用上了,浩浩蕩蕩奔向了同福酒館。
那邊張皓隻能派了侍衛去票號通知顧文長,但是其中變故卻是沒辦法細說,隻是讓他通知顧文長前來赴宴。
顧文長正在和高若男議事,聽到張皓的傳訊也是一臉懵逼,這個二公子行事向來神鬼莫測,凡事出手必定有後招,前邊看似漫無邊際的招式,後麵才能看到其中的用意,讓顧文長讚歎不已。
這個時候非年非節,張皓如此盛情相邀,所為何來。顧文長前思後想沒有頭緒,忙辭別高若男,坐上馬車趕向同福酒館。
高若男也想了半天,這個小師侄行事著實天馬行空,難道是要對王家下手了嗎?還是覺得高家一家獨大不妥,要扶持一下顧家!
當初張皓給了高若男個人一成的票號股份,明顯就是希望將高若男和高家區分開來,高若男是高若男,高家則是高家!
當顧家看到張皓的時候,頓時被張皓這個陣仗給驚到了,自己穿的無比正式不說,連儀仗都帶來了,和平時隨性的性格判若兩人。隻見鮮衣怒馬的張皓,一臉莫測的表情,看著顧文長。
而張皓會見顧文長的消息迅速地傳到了各個有心人的耳朵裏麵。
張士誠看著秦耀,說道:“那狗東西穿成一副人模狗樣的,就是為了去見顧文長?聽說他原來怡紅院的老相好回來了,我還以為這廝對那個如煙餘情未了呢!”
張士誠一句無心之言,卻離真相雖不中,亦不遠也!
秦耀說道:“確實就是會見顧文長,倒是那個顧文長比較托大,穿著比較隨意,難道這是二公子在測試揚州對咱們高郵的態度,說明揚州的豪族對我們高郵還是沒有那麼重視!”
張士誠點了點頭道:“那狗東西這麼忙,絕對不可能隻是吃一頓飯,你這麼說非常有可能,咱們拿下常熟和平倉,下邊就是揚州和杭州這樣的大城市,前邊看一下這些豪族的態度,非常有必要!”
秦耀說道:“那主公以為我們該如何行事?”
張士誠說道:“不急,且等那狗東西的消息!”自從飛龍密探在這次征討常熟的戰役中立下奇功,張士誠覺得張皓對這些刺探消息的行動非常有天賦,所以很尊重這個當事人的看法。
世子那邊,蔣輝正在給張旭授課,聽到侍衛傳報,說張皓儀仗拉滿,前去會見揚州顧家。蔣輝撚須道:“這個二公子難道要拉攏顧家以製衡王家了嗎?”
雖然買了大周票號一成股份,王家已經徹底地把賭注壓在世子這邊。王家作為從龍之臣,現在在朝中地位顯赫,一個高家難以與其抗衡,所以張皓再把顧家拉攏過去,那麼王家之勢必然受到壓製。
蔣輝說道:“二公子現在行事一步十裏,對世子步步緊逼,世子還需要多做籌謀!”
世子陰晴不定地看著蔣輝問道:“聽徐總憲透漏說,那天張皓、呂小九帶著高家姐妹踏青,張皓遇到刺客,這個刺客是老師派的嗎?”
蔣輝斷然否認道:“怎麼可能,這個時候老夫還是知道以大局為重的。”
世子看了又看,沒有從他老師臉上看出什麼端倪,終是搖了搖頭,說道:“他強任他強,明月照大江。”
“啪”的一下被蔣輝用書打了一下腦袋,說道:“世子千金之軀,怎能說出這些不負責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