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激動道:“少爺,剛剛洛姑娘回來告訴我您在主公這裏,您回來怎麼不通知張安一聲,好讓張安過去接您。”
張皓給了張安一個腦崩兒,說道:“你小子心裏麵我這個少爺嗎?聽說你現在在高郵軟玉在懷,是不是呆的太舒服了?”
張皓已經和劉夫人大丫鬟浣秋有了婚約。等到張浩成親以後。張安和浣秋就會擇日成婚。張安作為張皓的貼身書童,張皓出征之後,張安就成了王府中最為清閑的那個人,就連張士誠都知道張皓的院子裏有一個吃了睡,睡了吃的閑漢,日子過得不要太快活。
已經微微有些發福的張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說道:“我還是想念和少爺當年的那些日子。”
張安說的就是和跟在張皓身後打架鬥毆,和張士誠鬥智鬥勇的日子。
張皓罵道:“滾蛋吧,老子才不想回去呢!”
不理會這個小書童,張皓向後院走了過去,當張皓邁入後堂,看到劉夫人在堂上正襟危坐,張皓沒來由地有些心虛,施施然地走了進去。
看到張皓走進來,心中依然激動無比,但現在劉夫人知道,張皓與張士誠關係和好。現在這個惡人隻能她來當。
劉夫人故意板著臉,不去理會張皓,眼睛看天,仿佛沒有看到有人進來。
張皓輕輕地說道:“母親!”
劉夫人沒有理會他。
張皓以為自己聲音比較小。提高了嗓門說道:“母親。”
劉夫人的眼睛依然盯著屋頂上的房梁。麵前的張皓依舊像空氣一樣。
張浩將目光看向浣秋,浣秋聳了聳肩膀,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張皓將目光鎖定了門外的張安,挑釁地看了看浣秋:“仿佛在說,我收拾不了你,還收拾不了張安嗎?”
浣秋無奈,對張皓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是兩人曾經的暗號,意思是劉夫人並沒有生氣?
張皓心中大定,調皮心起,突然跑到劉夫人的耳邊,大喊一聲:“母親!”
劉夫人被張浩突然的一下震的耳朵直癢。但總算轉過頭來。看著張浩說道:“”你心裏邊兒還有我這個母親嗎?”
張皓心道:“都是哪兒跟哪兒。這句話從何說起呢?”
張皓無奈地說道:“母親,孩兒如果做錯了什麼,認打認罰。您老就收了神通吧!”
劉夫人想笑又強行憋了回去,依舊板著臉說道:“你出征的時候母親怎麼跟你交代的?千金之軀,不能輕易犯險。然後你就跑到瀘州的城牆上血戰一天不下來?”
張皓訕訕笑道:“您不知道當時情況多麼緊急!若男數次救我於危難之中,當時生死不明。如果我還和一個沒事人一樣。那孩兒還算是個人嗎?”
劉夫人點頭道:“這次就算了,但是以後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再有。”
張皓忙不迭地點頭發誓道:“孩兒保證絕對不會再有!
緊接著劉夫人就是一陣耳提麵命。此時張皓顯得無比的乖巧。無論劉夫人說什麼,張浩都連連點頭稱是。
這個兒子畢竟在外麵為大周立下了諾大的功勞,劉夫人也不忍一直苛責於他。便說道:“雨霜已經在你的小院兒等你很久了。趕緊回去吧!”
張皓笑嘻嘻地說道:“父親等會兒給我送過去一些橘子。母親這裏有什麼吃的用的,不麻煩母親,我自行帶回去便是。”
劉夫人沒好氣地說道:“走吧。我這裏什麼都沒有。”
張皓裝模作樣遞幫劉夫人按揉了一陣肩膀,大功告成一樣拍了拍手,對劉夫人說道:“那孩兒明日再來看你。”
劉夫人不耐煩地說道:“走吧!”
張皓向劉夫人做了個揖,一如他小時候的幼稚舉動,等張皓跑遠,劉夫人不由眉眼舒展,笑出聲來。
張皓和張安一主一仆,旁若無人地跑在王府的小道上,來往的仆人與婢女看到兩人經過,心道:“什麼時候張安這麼不懂禮數了?”
有些王府的老人仿佛看到了當時張皓被張士誠追打的身影,隻聽那名婢女說道:“我剛剛好像看到公子了,不是我昨天睡得晚眼睛花了?”
旁邊的婢女連忙說道:“姐姐,好像剛才是有兩個人跑過去了。”
終於,熟悉的小院兒再次出現在張皓的麵前。門內的土狗大黃聞到熟悉的氣息,忙不迭地跑了出來,在張浩的身上蹭了又蹭。
小院兒的門楣依舊,深冬時分,院落裏花圃的鮮花早已凋零,桂花也掩藏了香澤。散落在角落的梅花樁整整齊的擺在那裏,像在默默訴說著被主人拋棄的幽怨。洛雨霜從房間走了出來,含笑看著張皓。
張皓興奮地大喊道:“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聲音在王府回蕩。張士誠依然在批閱奏章,劉夫人在幫張皓張羅平時愛吃的糕點,兩人聽到王府中回蕩著張皓的聲音,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