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張小天驚奇的是,那名武者從懷中偶爾拿出來的東西,竟然是白蓮教的無生老母。
有名氣的文士,金剛境的武者,武者對文士的不屑一顧。武者身上的白蓮教聖物,操著本地口音的侍女。
張小天默默在桌子上勾畫著各人之間的關係。
再結合自己已經寫下的五封信,張小天有了初步的判斷。
那群打手和這次事件的策劃人可能不是一路人。
他們都對楊完者的廣西感興趣。
在柳州的內部他們也有內應。
打手這個部分很可能來自於白蓮教。
“自己實力不足,需要借助白蓮教的勢力,同時又有著強烈的地盤需求。”
“白蓮教目頂於天的人物,竟然甘心給對方當打手。而且這一次的實力可都不弱,三位天成境的高手,其中一位還比花柔要強。”
“這樣的手筆可能也隻有白蓮教能拿出來了。”
張小天喃喃地說道。
也不知道公子有沒有發現自己給他留的暗號,公子發現了沒有?
帶著百轉愁腸,張小天終於沉沉地睡去。
第五封信再次來到軍營。
送信的還是那位蓬頭垢麵的少年。
曾經說二百兩銀子一次的少年,朱文正對他極有印象。
剛剛被“體罰”完的朱文正說道:“呦嗬,你還敢來,不知道本將軍的快刀有多鋒利嗎?”
少年呲牙一笑,露出了一口和衣衫極不相稱的潔白牙齒,說道:“這位軍爺,不怕您笑話,這二百兩銀子就算把我的命拿去,我也要賺過來。”
朱文正一巴掌揮了過去,少年乞丐笑著躲了開去。
從懷中掏出了二百文的銀錢,罵道:“滾你的蛋吧!”
少年接過銀錢,在手上掂了兩下,笑道:“謝謝了你呐!”
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這時候張皓和高若男正從蘇小小的營帳中走出。
張皓仿佛感受到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視著自己,轉頭一看,卻見朱文正手中捏著一封信,正在和一個小乞丐掰扯。
張皓不由地捂臉,朱文正越來越長進了,看來自己讓他跑圈還是跑少了。
朱文正看見張皓,揮了揮手中的信,喊道:“公子,信又來了,又是這小子送過來的。”。
張皓敏銳地感覺到剛才的目光是從這個小乞丐的眼中發射出來的。
什麼情況?
是自己太敏感了,還是柳州人傑地靈,連一名小乞丐的眼神都這麼有穿透力。
張皓懷疑自己過於敏感了。
小乞丐感受到張皓注意到了自己,同樣不敢多看,接過朱文正遞過來的銀錢,轉身欲走。
張皓突然叫住道:“這位少年,過來。”
小乞丐無奈轉身,低著頭道:“不知道這位軍爺還有什麼吩咐?”
張皓從懷裏摸出了一兩銀子,放到小乞丐的身前,說道:“這是給你的。”
小乞丐低著頭,雙手捧著接了下來。
張皓問道:“你一直都在柳州嗎?”
小乞丐道:“回軍爺的話,正是。”
張皓笑道:“不是如此,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你不用如此卑微。”
小乞丐卻沒有再敢接話。
張皓繼續問道:“問你個問題,林家一共有幾兄弟?”
“您說是哪個林家?”
“就是死了林懷遠的林家。”
“哦,那現在隻剩下兩兄弟了。原來的是有三個的。”
“老二在柳州當地人評價如何?”
“老二名叫林懷風,提起這個人柳州沒有不豎一個大拇指的,哪個乞丐在林懷風的麵前都能有口吃食,哪個無家可歸的孤兒在那裏都能有一床薄被。”
“那老三呢?”
“老三尚幼,我也不太清楚。”
“你總是把頭低那麼多幹嘛,我又不吃人。”
“小子不敢!”
“走吧!”
張皓問完話,小乞丐再次鞠了個躬,便匆匆告辭而去。
朱文正望著這個小乞丐,笑道:“便看柳州窮山惡水,這個小乞丐的手怪白的。”
張皓道:“真是多嘴,就不允許人家乞丐愛幹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