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前的仨人愣了愣,各有想法。
徐癡虎看看桌子上的菜,又看看周毅:“周哥,咱還有人來啊?我這菜好像不大夠啊……我再炒倆吧。”
“你前前後後忙著,哪兒能再讓你勞累啊。”
周毅笑著擺擺手,“不用了……我要是想的不錯的話,來的這位估摸著不怎麼吃飯。這幾個菜,夠了。”
周毅和徐癡虎說話的功夫,曹愚魯走到院門邊,打開了了院門。
白亮拎著一瓶酒,站在門口。看曹愚魯開了門,白亮笑嗬嗬的打了個招呼:“大個子,你好啊?哈哈哈哈……真精神啊。”
“嗯。”曹愚魯側著讓開了院門,看著白亮,“請進。”
“正吃著呢?”
白亮踏進小院,抬眼就看到擺在院子裏飯桌,以及坐在飯桌旁的周毅。
“我還以為您要打電話喊我去吃飯,沒想到,您直接來了。”周毅笑看著白亮,“我去給您拿副碗筷。”
“我來,我來。”沒等周毅動身,一旁的徐癡虎連聲說著,起身往廚房去了。
“看著臉生啊……”白亮看看往廚房去的徐癡虎,順手拉過他之前坐的板凳坐下了,看著周毅:“之前怎麼沒見過?”
“一個朋友,過來玩兩天。”周毅打著哈哈——這事兒一來是不能說的太細致,二來也是因為周毅實在是說不細致。別說白亮沒見過這個徐癡虎,就是周毅,今天之前也沒跟這個徐癡虎打過照麵。
不過曹愚魯既然能把這個徐癡虎帶到這來,足見曹愚魯是信得過他,而這徐癡虎也絕對不是簡單的一個修車工。眼下知道這些,也就足夠了。
“朋友不少啊……可以,可以。”白亮哈哈一笑,也不多問,指了指自己提來的那瓶酒,“本來是準備帶條魚過來的,但是想了想啊,媽的誰知道那魚吃了什麼呢?還是帶瓶酒比較好。”
說話的功夫,徐癡虎拿了碗筷過來。看白亮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當下就是一愣,用稍帶探詢意味的眼神看了看周毅和曹愚魯。
“你坐。”周毅站起身,拿起了白亮帶來的酒,向白亮笑著:“咱去房間裏吧?我之前炒了點花生,正好下酒。”
“行。”白亮笑嗬嗬的。
周毅向曹愚魯點點頭,“你們吃飯吧,我跟白哥聊聊天,喝喝酒。有事的話,我叫你。”
“好。”曹愚魯應了一聲,而後轉眼往白亮身上望去。
被曹愚魯這麼打量著,白亮仍舊笑嗬嗬的:“你是不是想搜我的身?是不是?……一定是,一定是!哈哈哈哈哈……”
“搜身麼,就不用了,被一個大老爺們摸來摸去的實在是……”白亮咧著嘴,搖了搖頭,“我明白告訴你啊,我這次來沒帶刀。真的,這是真的……我是真沒帶刀。”
看著曹愚魯,白亮笑著問道:“怎麼樣,你信不信我?”
曹愚魯咧嘴笑笑,沒說話,坐下悶頭吃飯。
“你這個大個子,話真是少……”白亮搖了搖頭,向周毅一點頭,和周毅一前一後的進了堂屋。
讓白亮在房間裏稍坐,周毅去廚房盛了一盤帶殼花生,又拿了兩個小碗。
剝開一粒花生,周毅嚐了嚐,點點頭:“我還怕這花生皮了……還行,還挺酥脆。這是照著方子炒製的沙土花生,你嚐嚐。”
白亮剝開一粒花生嚐了嚐,點點頭,“味道不錯……你這手藝可以啊。有這手藝,擺個攤弄個店,多好,趟什麼渾水啊你說你……”
微微搖著頭,白亮打開了他帶來的酒,往兩隻小碗裏倒著酒,說閑話似的說著:“你說,你要是哪天被人扔河裏喂魚了,那多不好,是吧?”
“就不說什麼時候能撈上來,也不說撈上來的時候會被魚啃成什麼樣……現在這天氣,能在河裏泡個三五天,那就不成樣子了。到時候打撈上來,泡的不成人樣,那可真是應了‘死的難看’那句話了。”
看著周毅,白亮說的很誠懇:“你說,這是何必呢?”
“這個……”周毅剝著花生,“我和宋爺好歹有點交情,平時是幫不上什麼忙,但眼下宋爺境況不好,我總不能在一邊幹看著吧?不是那個道理。”
白亮剝了一顆花生,把花生米扔進嘴裏,哢哢喳喳的嚼著:“看著宋爺遇到了麻煩,就上來表忠心,出點力氣,為以後拚個前程?哈哈……別的時候的話,你這麼幹,還真是個好辦法。不過你把眼下這件事情當成這麼一個機會,那你就真是自己找死了。”
“別想在這件事情裏撈一把,”白亮看著周毅,“你這個心思琢磨錯了。看在你和宋爺的關係上,我勸你一句。”
周毅看看白亮,笑了,“你這麼想?”
“這麼幹的,我見的多了。”白亮端起小碗來,喝了一口酒,向周毅點點頭,“你不是第一個……嚐嚐這酒,滋味兒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