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和曹愚魯對視一眼,一時間無人做聲。
大概是因為沒有得到回應,門外的人說話了:“是我,開門吧。”
是王獄的聲音。
曹愚魯抽出墨雲鋒,手裏輕輕的挽著刀花,看著周毅,征詢著周毅的意思。
雖然雙方在江城裏有些合作,但那也隻是雙方利益相同的結果而已,並不意味著雙方就是朋友或是盟友。以眼下的情況而言,王獄找上門來的意圖可是難說的很。
周毅有些發愁的揉了揉額頭:雖然他知道王獄手眼靈光,但是也沒想到王獄的手眼耳目能靈光到這個地步。這連屁股都還沒坐熱呢,王獄就追過來了……
左右琢磨了一陣,周毅向曹愚魯點點頭,示意曹愚魯開門。
人家都已經追到門口了,無論來意如何都是躲不過去的,反倒不如坦蕩些。
曹愚魯抄刀在手,打開了房門,就看王獄和另一個青年人站在門口。
青年人穿著一套休閑味很足的西裝,頭發抹的油光發亮,和身旁的王獄完全是兩個畫風。
看到抄著刀的曹愚魯,青年人雙眼發亮,緊盯著曹愚魯:“你就是曹愚魯?”
曹愚魯壓根就不搭青年人的話茬,直盯著王獄問:“他是誰?”
“一個同事。”
王獄看起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廊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說話吧……放輕鬆,我們倆是來跟周毅談談,沒別的意思。”
“好啊。”
曹愚魯退後一步,向玄關旁的置物台指了指,“先把身上的家夥都掏出來。”
“我什麼都沒帶。”王獄伸手在自己身上各處拍了拍,沒有任何異常動靜,“沒這個習慣。”
“我知道。”曹愚魯盯著王獄身旁的青年人,“我是說他。”
“嘿嘿……眼光真夠毒的。”青年人嘿嘿一笑,解開西裝外套,將插在左右肋下的槍套中的兩把手槍取了出來,放在了置物台上;又一伸手,從後腰摸出了兩把手槍。
皺著眉想了想,青年人一拍腦門,蹲下身掀起褲腳,解下了藏在褲腳處的匕首。
“發射型匕首……”青年人手裏掂量著匕首,對曹愚魯笑眯眯的說,“需要的時候,這個匕首的刀體可以直接射擊出去,火藥動力,威力還不錯……可惜是一次性的。”
“好玩意兒。”曹愚魯點點頭,“繼續。”
青年人看著曹愚魯,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曹愚魯在說什麼。
“如果一個人能從身上掏出四把槍的話,他身上肯定還有其他的家夥。”曹愚魯看著青年人,“你身上肯定還有別的家夥,掏出來吧。”
青年人撓著頭,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身旁的王獄。
王獄微微皺眉,“不要浪費時間。”
“嘖……”
青年人撓了撓眉心,極不情願的取出了一支鋼筆,然後又從另一個口袋裏拿出了一支噴燈式煙鬥打火機。
搖著頭,青年人把這兩樣東西也放在了置物台上,然後望向曹愚魯,“這是個沒什麼殺傷力的小玩意兒,就兩發彈容量……行了,這下是真沒了。”
“嗯……”曹愚魯看了看置物台上的一堆家夥事兒,又看看王獄,“你說他是你的同事?當真?不是經常麵對極端情況的人,根本不會有這種武器依賴的習慣。你們倆是同事?”
“不是一個部門的。”王獄說,“之前不能算是同事,現在是了……我可以見周毅了麼?”
周毅一直聽著門口的動靜,此時起身相迎:“王先生,你好,請進來說話。”
曹愚魯側開讓路,王獄和青年人舉步走進房間。
陽台上響起了一陣輕微的羽翅閃動的聲音,顏青詞的八哥兒終於回來了。
手臂上架著八哥兒的顏青詞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了王獄和青年人,當下就是一愣。
“給你介紹一下,青詞。”
周毅指了指王獄,“這位是王獄,王先生;這位是……”
看著王獄身旁的青年人,周毅微微側頭,留了個話茬。
“叫我金石開就行。”青年人笑眯眯的衝周毅點點頭,又望向有些發愣的顏青詞,“金石開,哈哈……金石開。”
“啊……”顏青詞愣了愣,“顏青詞……我叫顏青詞。”
周毅當先坐下了,“來吧各位,坐下說話吧,坐下說話。”
三人互相客氣了一陣,各自落座。曹愚魯收了刀,站在一旁,隱隱的靠近王獄兩人一些。
王獄看看坐在自己對麵的周毅和顏青詞,沒說話。
周毅眨巴眨巴眼,也不做聲。
顏青詞低頭逗鳥兒,沒言語。
自稱叫做“金石開”的青年人看看三人,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來,給三人散煙,“來來來,抽煙,抽煙……”
“啊,好好好。”
“謝謝。”
“嗯。”
三人各自接了煙卷兒,叼在嘴上或抽或不抽,都沒什麼動靜。
場麵一時間有點尷尬:周毅不知道這個金石開是什麼來頭,雖然王獄說這是他的同事吧但也不好說到底是不是法家的人;王獄和金石開呢,也拿不準顏青詞的身份,不知道顏青詞到底是不是江湖道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