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波譎雲詭(1 / 2)

在周毅見過張聚的第二天,張聚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在張鏡等人的陪同下離開了林城。

張聚還不能下地走路,遠程跋涉對於他而言並不輕鬆。不過以張聚和張鏡的財力,這一路上想要舒服輕鬆也不是難事。

具體的事情周毅也沒去了解,隻是和張玄羽下棋的時候聽張玄羽提了這麼一句,也就沒再多問。

張聚回到張家之後,那就該是張家人自己扯皮的時候了,一時半會的還跟遠在林城的周毅張玄羽兩人扯不上關係。

當然,張家人在扯皮的時候,是肯定會讓張玄羽回張家敘事的。

但什麼時候回張家,什麼時候正麵接住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要看周毅和張玄羽的意思。在現今的局麵下,張家是調不動張玄羽的。

張聚等人離開林城之後,周毅便空前的閑散了起來:眼下還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做,等著各方的動靜就是了。真的強行做點什麼的話,反倒不美。

清閑之中,周毅照舊是每天跟張玄羽下棋,然後被張玄羽換著花樣的在棋盤上毆打。

輸了不知道多少局之後,周毅隻能無奈承認,這大概不是雙方技術水平上的問題,而是雙方天賦上的差距。

在心裏承認了這一點之後,周毅再跟張玄羽下棋,隱隱的更精進了一步。雖然一時間還是不能在棋盤上取勝,但也將張玄羽數次逼到絕境,取勝之日看起來已經在日程上了。

期間周毅還聯係了一下魏虎丘,問了問那個總是自稱“墨家下走賤役”的青年人的近況。

魏虎丘倒也坦誠,說他們一行人正在四處遊蕩,藏匿行蹤,免得被墨家中的仇家發現了。

魏虎丘說,自從他們離開上海之後,他在墨家裏的仇人就派出了人手來追殺他們。

魏虎丘本來不想多造殺戮,隻想著能避則避,免得自己招致太多的注意,可惜“避”這種事情由不得魏虎丘,終究還是沒能徹底避開,跟幾個追殺他的墨家人撞上了。

那些去追殺他的墨家人雖然和他立場不同,但終究也是墨家的同門,多少有點交情。魏虎丘跟周毅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頗為感傷,說跟那些人好歹都算是有點交情的,把他們幹掉之後心裏還真是有點不是滋味兒。

魏虎丘說,他也並非是的一味逃難,逃難的同時他還在辦點事情,也算是為日後做個準備,打個基礎。

對於他最近在做什麼,魏虎丘語焉不詳,周毅也不去多問。

雖然魏虎丘說的輕描淡寫,但周毅聽的出來他話裏的份量:魏虎丘那一脈的領軍人物派了人追殺魏虎丘,魏虎丘也不含糊,直接幹掉了追殺者。雙方的矛盾和爭鬥已經徹底的擺在了明麵上,魏虎丘已經沒了回頭路可以走。

就如今而言,周毅和魏虎丘算是一條船上的人。無論魏虎丘在辦什麼事情,周毅相信,他做的事情都不會對自己產生任何妨礙——畢竟,自己是魏虎丘向墨家中人複仇的一大臂助,魏虎丘沒有跟周毅過不去的道理。

這天,剛從張玄羽手下新添了一個敗績的周毅心算了一下時間,看了看捧著茶杯喝茶的張玄羽,“張聚離開了有一個星期了吧?”

“嗯。”張玄羽點點頭,“有一個星期了。”

張玄羽雖然不在張家,卻在張家裏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自從張聚回到張家之後,張家內就熱鬧了起來。

張聚借口自己需要養傷,回到張家之後就去了醫院,一直在病房裏待著。

張家人的反應也很有趣:張權對張玄羽動手的傳言傳的滿天飛,張聚這個張權的鐵杆、心腹在去了林城一趟之後斷了手腳,這兩件事情之間若說是沒有聯係那是不可能的。但張家人對這個簡單的聯係卻視而不見,雖然不斷的有人去探望張聚,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主動問起過“張聚是如何受傷的”這種問題。

顯然,沒人敢提這件事情。

沒有人跟張聚提這件事情,張聚也就一個字兒都不說,待在醫院的病房裏養傷。張聚的父親調派了人手,守在張聚的病房外,將張聚的病房圍護的鐵桶一般,十分的安全。

張家內的傳言和爭論,在向著看起來古怪的方向發展著:關於張權是否雇凶對付張玄羽、張玄羽的未婚夫到底是什麼背景、張玄羽的未婚夫是不是真的要對付張權、張玄羽在這件事情裏到底是怎樣一個態度……諸如此類的問題,爭論頗多。

爭論到了最後,話題多半時候會戛然而止。

這些爭論,會將問題直接指向張聚。

解決這些爭論的辦法是明擺著的:張聚去過江城,跟張玄羽打過照麵,又是張權的心腹,還受了傷,對張家內所爭論的這些事情肯定頗有了解。如果詢問張聚,讓張聚敘述一下自己的林城之行,這些爭論中的一大部分必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