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野不說話,危險地盯著她,“奴才可不敢,娘娘冰清玉潔,是奴才高攀了您,哪裏還敢不開心,徒惹您厭煩……”
“嘶——”
沈天香詭異地看著他,“督主,督主您來,您摸摸我手臂,快——”
她爪子抓著他手,按在自己胳膊上。
“摸到了麼,全是雞皮疙瘩,您說什麼呢?可嚇人了……”
沈蘭野眯著眼睛,“娘娘哪裏會怕,您膽子大得很呢。”
沈天香使出抱抱大法,縮進他懷裏輕蹭,“你不許說反話刺我了,反正在督主麵前,我永遠不敢造次啊,不然您不給飯吃了嗚嗚……”
她這樣一鬧,情真意切得很。
沈蘭野脾氣就下去一半。
他攬著懷裏的人,眸光瞥見她泛著青紫的下巴,還有被他抓得發紅的足。
低聲道:“疼不疼?我叫禦醫?”
他終於不再一口一個“奴才”了,沈天香心裏頓時就鬆快了。
還好還好,督主雖然脾氣怪,但是還算好哄。
一哄就不生氣了。
沈天香搖了搖頭,抱著他脖子,在督主臉上“吧唧”一口。
“不要禦醫了,督主已經給我治好了呀。”
沈蘭野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悶悶地在她耳側“嗯”了一聲。
“……但是肚子餓,頭還有點暈呢,我們快點傳早膳吧督主?”
沈蘭野依著她,卻不許她下床。
沈天香隻好靠著床頭等著投喂。
沈蘭野喚趙公公準備了吃食,趙公公應聲離開,又有侍女進來準備給沈蘭野換衣裳。
不見春花。
“督主,奴婢給您更衣。”
兩個鵝黃色宮衣的奴婢戰戰兢兢,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沈蘭野一反常態,讓他們出去,“以後都不必來。”
“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兩人還是鬆了口氣。
沈天香正托著下巴看熱鬧,就被正主抬了抬下巴,叫了過去,“沈天香,你來。以後伺候本督主沐浴更衣的事情就歸你了。”
沈天香爬起來,倒也爽快,“好勒!”
她赤足下地,沈蘭野目光瞥了她一眼。
地上全都鋪了羊毛毯,沈蘭野就也沒叫她穿鞋。
沈天香探頭探腦地在他衣櫃裏搜羅,一件件給他穿衣裳。
沈蘭野提醒了一句:“襲衣要脫了,換一件。”
“哦哦。”沈天香遲鈍點頭,放下手裏的衣裳,幫他解下襲衣。
沈蘭野是個外形極其俊秀的太監。
俊秀到曾有別國公主進宮覲見的時候,直言若是沈蘭野不是太監,那就是天下女子的幸事。
就可惜,他是個太監,是個沒了東西的廢物。
可現在這太監衣裳底下,是肌肉虯結,線條完美的男人。
沈天香莫名有些臉熱,她低著頭小聲道:“督主,以前也有姑娘為您沐浴更衣嗎?”
不知道為啥,她還有些難受得緊。
沈蘭野勾唇,又拉直唇角,可想到她在煩惱什麼,又忍不住笑。
“娘娘體恤則個,沐浴是沒有的,畢竟奴才隻是個太監,可不好叫人瞧見。”
實際是他深藏秘密,決計不能叫人伺候的。可身居高位,一直不叫人伺候也顯得怪誕,恐怕更加惹人眼。所以時不時沈蘭野也會叫宮女太監進來伺候沐浴洗漱,隻是都隻是留他們在屏風外伺候,或是隻準替他按按肩膀之類,這些人畏懼他得很,連亂看都是不敢的。
做做障眼法罷了。
沈天香聽了,“哦”了一聲,又問,“那更衣呢,也要這樣——”
她手指尖蜷了蜷,“這樣替督主解下襲衣嗎?”
沈蘭野更加鬆快了,他按著沈天香落在他腰側的手,將她壓在衣櫃上。
四目相對,“那也是不曾有的。”
“奴才這副殘破身子,僅供娘娘玩樂,哪裏肯叫人輕易看了去?”
沈天香臉紅得幾乎滴血,“好哦。”
她吸溜了一下口水。
眼睛要睜不睜地朝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