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沈南清突然發難。
沈老夫人這才注意到柳如煙那身昂貴的羅俏紗。
柳如煙在世子大婚時作妖,這會穿得花枝招展,還偏要去招惹正妻,真是蠢!
柳如煙的臉立馬紅腫了起來,瞬間哭得梨花帶雨,撲到宋汝舟的身邊,“汝舟,救我......”
宋老夫人皺眉,但是她也不好為一個明知故犯的妾氏出頭。
宋汝舟不由煩躁,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南清,總覺得她真的不一樣了。
可柳如煙畢竟是他的妾侍,怎能當眾被羞辱,“沈南清,你也罰了柳氏,就不要再計較了,她櫃子裏的紅色衣服,我會派人一並除去。你也該學學世家主母的氣度!要有容人之量。”
柳如煙捂著小臉,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當初攪黃了世子的大婚之夜,沈南清這個棒槌都隻能忍氣吞聲,現在居然敢打她!
但是沒有宋汝舟的疼愛,沈南清再怎麼樣折騰,也沒人憐惜。
沈南清像是沒有看見她似的,轉頭對宋老夫道:“祖母,孫媳配不上侯府清貴,更討不得世子歡心,不如就此和離,放我歸去,從此互不相欠,一別兩寬。”
宋老夫人聽見和離二字,隻覺得老眼昏花,差點背過氣。
崔嬤嬤拍了拍宋老夫人後背,責怪道:“夫人說什麼胡話,都驚到老夫人了。”
宋老太君急忙屏退眾人,把她扶進了屋裏。
沈南清正色道:“今日之禍,皆因門不當戶不對,是錯就得改。這些日子,世子辱我,也是事實,我沈家斷沒有如此自輕自賤的道理。”
宋汝舟急了,“沈南清,鬧夠了沒!在青樓不知輕重,在祖母麵前還敢放肆,侯府沒有和離,隻有喪妻!”
宋老夫人擺了擺手出言製止,溫言相勸:“南清,你是個明白人。世間女子哪有受點委屈,把和離掛在嘴邊的?即使和離,你也不能回到沈家,你難道打算青燈古佛過一輩子?
祖母知你心中的疾苦,夫君的疼惜才是女人一輩子的依仗,等到年老色衰,能依靠的也就隻有兒子了。”
這番言辭,誠懇真切,推心置腹,若不是有上輩子的教訓,誰都信了她的鬼話。
宋老夫人見沈南清不為所動,繼而循循善誘:“我大夏朝,開國以來,依律法,鮮有女子和離,更別說有爵位的侯府世家,根本不準和離,這等大事連聖上都會親自過問!不得如此胡鬧。”
沈南清臉色稍霽,無法反駁。
“萬事,隻有祖母與你做主。今日之事,你想如何?我全依你。”
沈南清略忖片刻,她緩聲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其一、我不想再見到程管事。另外,還請祖母對柳如煙多加管束,或者把她的死契交由孫媳保管,以免她再對我不敬。”
鬧這一出,果然是在爭風吃醋,她就是想拿捏妾侍。
宋老夫人恍然,“程管事年歲大了,是該頤享天年了。柳氏德行有損,我自會料理,你且安心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