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清得知宋汝舟被送進刑部大牢後,整個人神采飛揚,精神煥發。
她簡直不要太高興,“香菱,晚上多加幾個菜。”
“夫人,你高興得太明顯了!”
香菱看著精神奕奕的夫人,徹底相信夫人會帶著他們離開侯府的。
沈南清真希望刑部能一直扣下宋汝舟,當然這隻是幻想。
再說,宋老夫人都已經出門去撈他了,怕是也關不了幾天。
“夫人,這床上的錦被和簾幔真的不要了嗎?這錦被可是顧繡啊,大夏朝四大名繡之一,都是老夫人精心幫您準備的,可值千金......”
“都給我扔了,算了,賞給玉竹。”沈南清看向身側的檀木拔步床 ,一想到宋汝舟在這張床上翻雲覆雨,就覺得惡心。
恨不得連床一起給扔出去,若是那樣動靜實在太大,不好掩人耳目。
除非這個動靜是合乎情理!
香菱把錦被、簾幔等都細細地收了起來,一股極其淡雅的龍涎香味飄散出來。
沈南清平日根本不會用龍涎香,前幾日她倒是給宋汝舟送了一盒子龍涎香。
“香菱,今辰什麼日子?”
“夫人,槐月戊申日,明日就是穀雨了,怎麼了?”
沈南清拉著香菱上了馬車。
她要去囤貨賺點錢。
皇城街上人聲鼎沸,兩側的商鋪鱗次櫛比,沈南清看著熱鬧無比的京都,不免傷感。
誰能想到再過一年,京城會血流成河,一片衰敗呢。
她撩開車簾下了馬車,徑直朝京城最大的香藥鋪走去。
門前的幌子上大大寫有“裴氏商色沉香檀楝(棟)香”,橫匾額清晰可見,“沉檀、丸散、香鋪”的字樣。
“滾——滾——快滾開——”
隨著一聲聲厲嗬,人群自然散開,讓出了一條道來。
隻見,一匹白色的駿馬發瘋似的橫衝直撞,直奔她的馬車而來。
沈南清眼神冷冽,這又是哪個宵小想要害她?
聽聲音,還有些耳熟。
沈南清循著聲音望了過去,原來是女扮男裝的長樂郡主,她性子驕縱,身份貴重,幾乎是京城貴女們巴結的首要人選。
原因無他,她的母親是華陽長公主,大夏王朝唯一有實權的公主。
“啊——”
女子的尖叫聲,把沈南清拉回了當下。
眼看瘋馬就要撞上了,千鈞一發之間,一個白衣少年從天而降,落在了馬上,骨節分明的大手用力攥住了韁繩,馬蹄瞬間止住,懸自半空的馬身緩緩落下。
白衣少年利落地把長樂郡主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待看清上少年雋逸的麵容,沈南清身體猛地一怔,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好痛!
白衣少年正是燕王府的小王爺——顧雲霄。
頭上的帷幔輕紗隨風飄蕩,周圍的喧囂聲仿佛都聽不到了,沈南清隻聽到了自己激烈的心跳。
她止住了腳步。
燕王府和林府是鄰裏,她和燕小王爺顧雲霄則是至交好友,無話不談,在外人眼裏儼然是青梅竹馬。
她還養在林府的時候,也算是京中的貴女,自然和他們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