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掌櫃,開門不做生意,真是有眼無珠。我當然知道龍延香按照倆數購買,我要八十斤可有?” 沈南清明白,這個掌櫃分明就是人精,這是故意拿話刺她,試探她購買的真實意圖,以便叫高價。

“嗬!此話當真!”裴煊之著實嚇了一跳。

“八百兩銀子一斤,小店隻有五十斤存貨,這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家比我囤貨更多的香藥鋪。”裴煊之自信滿滿,這可是裴氏商行香鋪所有的囤貨。

沈南清不由皺眉,還不夠,還需要更多她隱約記得,當時采買了一百多斤,剩下的五十斤是哪裏來的?

“七百兩一斤,你的貨我全要了。”沈南清沒給他討價還價的餘地,直接給了還價。

裴煊之拿算盤開始啪啪作響,短短幾息,神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同意成交。

“這是三萬五千兩銀票,先簽契約,我改日再來提貨。”沈南清幹脆利落地地吩咐。

裴煊之收了銀票,一張張仔細核對,笑得跟花似的,“夫人,冒昧問一句,你買這麼多龍涎香,難不成你也要開香鋪?”

沈南清接過契書,故作神秘,“嗬嗬,天機不可泄露!幾日之後,必見分曉。”

裴煊之小賺一筆,將近一萬兩白銀,談不上見錢眼開,也極為高興,“我裴煊之是個爽快人,就喜歡結交夫人這種出手闊綽的。須知香道,容易上癮,日後若是香道上遇有問題,隨時來尋我,保管叫夫人滿意。”

聽到他的名字,沈南清整個人愣住了。

八大晉商之一,後來憑借海運成為國朝首富,新朝建立之後,向朝廷捐贈了大部分財產,成為了戶部尚書。他卻把這個實差幹成了閑職,朝廷雜事都丟給了戶部侍郎嚴必行。

也談不上捐贈,裴氏商行後背的勢力原本就是蕭硯堂。

他可是蕭硯堂的錢袋子,沈南清再次看向裴煊之,眼神裏便多了幾分敬佩。

這人看似恣意灑脫,實則粗中有細,善於洞察人心,精於商道,可以結交。

沈南清轉身出了大堂,剛到門口時又折了回來,問道,“請問九神香是否貴店獨有?此香是女子用得,男子可否也用得?”

“九神香專供女子,從不對男子出售。此香是一名性格古怪的大師所製,耗時極長,所製極少,此香幽冷,頗有前朝名仕的遺風,是難能可貴的香中極品,摻雜名貴香料近四十餘種,價值千金。

哪怕京城達官顯貴眾多,能使用者,少之又少。若是男子要用,應該還會加入別的香,略為調和。”裴煊之把他知道的情況都如實相告。

“差不多感官,同等品級的香,可有代替的香品?”沈南清想到蕭硯堂身上的香味,好像確實有些細微的區別。

“若想完全代替,暫時沒有。”

“多謝!”沈南清快速出了香藥鋪。

裴煊之這才上了二樓靜室。

檀木案幾上置放著一個精致的宣德香爐,裏麵焚是價格不菲的波律香,整個靜室神氣寧謐,香煙嫋嫋。

裴煊之看向對麵獨自端坐,閉目養神的男人,自顧自語起來,“這宣平侯世子夫人,有點意思,真把所有的龍涎香都買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