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清按照約定的時間來了銀樓。

自從嚴必行走後,銀樓就沒有再設置大掌櫃,因為沈家的商鋪基本賣掉,她還安排了人手去郢城提前布局。

京城生意的收尾,就是她親自在打理。

管事看到東家來了,急忙迎了上來,恭敬行禮。

沈南清徑直走到二樓雅閣,鄭萬三已在樓上等他。

隻見他一身湛藍的錦衣長衫,作文士打扮,神采奕奕,正認真翻看著一本賬目。

聽見腳步聲,鄭萬三便起身,衝著沈南清拱手行禮,笑道:“東家,我早就盼著你來了。你要再不來,西洋那些好東西都是熱銷貨,我怕是留不住了。”

沈南清失笑,“能換成錢的,都換成錢。”等到京城淪陷的時候,再多的好東西都隻會便宜了反賊。

鄭萬三坦言道:“鄭某意外得到一床象牙席,那東西拿錢都買不到。實在是珍貴無比,不如就留下給東家自己使用,也算全了我的一片心意。

這次西洋運回來的貨物,我大部分都已賣了出去,一來一回,東家您除了本金,還可分得十五萬兩白銀。”

沈南清知道他海運賺錢,沒想利潤如此之高。

鄭萬三真是個奇才!

“象牙席?這東西有何妙處?”

鄭萬三耐心解釋道:“主要是涼爽溫潤,還柔軟,比一般的竹席更能滋養皮膚。”

塵封的記憶中,陡然劃過一道驚雷。

上輩子,她好像睡過象牙席。

那是一個無比炎熱的夏日,經過漫長的勤學苦練,她終於贏了蕭硯堂一局棋,她一高興,就喝了幾杯果酒。

那果酒滋味清甜,醇香濃鬱,絲滑可口,她越喝越渴,後來幹脆擰著酒壺喝了起來。

深夜綿長,她隻覺得口幹舌燥,渾身燥熱,原本穿的就是輕薄俏紗,昏昏沉沉中,她親手扯下了束腰,玲瓏曼妙的身段,一覽無餘。

耳邊傳來男人粗重急促的氣息,粗糲的指腹好似觸摸到她的嬌嫩的肌膚,惹得她全身戰栗,她怕極了,努力想要清醒,卻抑製不住心中的渴望。

“別怕......”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男人勾住了她的細腰,把她小心翼翼抱起,放在了床榻之上。芙蓉帳中,她的衣衫盡褪,露出了那鴛鴦交頸的紅色肚兜。

一張俊俏的臉湊了過來,手臂勾著她癱軟的身子,貼上他的胸膛,他雙目猩紅,強忍著欲念:“說,我是誰?”

“還能是誰,蕭與墨唄!”她醉得厲害,半眯著眸子,含羞帶嗔,聲音軟軟糯糯。

儼然一副意亂情迷的美人醉酒模樣。

她還故意伸出了纖細的手指,用指尖慢慢劃過男人的喉結、頸側、胸膛......

男人心頭倏地竄出一團火,他再也克製不住了。

蕭硯堂俯身噙住她滋潤的唇瓣,手掌覆在了紅色肚兜下麵的雪膩酥香之上,波濤湧動,她雙頰暈紅,嬌喘尖叫不斷,直到被他衝碎碾破......

待她清醒過來時,自己一人躺在象牙席的床榻之上,晚上的發生的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匆忙披上紗衣,風一般逃出了墨竹軒。

“東家?你怎麼了?”鄭萬三的聲音打斷了沈南清的沉思。

當初,她都不記得任何細節,這會卻全部回想起來了。

難道她也會食髓知味!

“象牙席,不用了!”沈南清心亂如麻,隨口答道:“賣了吧,賺錢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