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蕭硯堂又沒上他家族譜,我娶誰作正妻,他管的著嗎!”蕭硯堂放下茶盞,眼眸中陰雲密布。
他們口中的王爺正是寧王朱佑權,是長公主的親堂哥,和當今聖上也是血緣同宗。
蕭硯堂從小卻在蕭家長大。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蕭家的人,包括聖上!
裴煊之知道他有些不高興了,“蕭與墨,你少胡扯,你不應付王爺,也得應付聖上。”
聖上已經提醒過蕭硯堂,讓他盡快娶妻,還特意給他指幾家,讓他抽時間和女方相看。
若是他自己執意不選,就怕一紙婚書下來,那就麻煩了。
蕭硯堂用手指敲了敲桌麵,冷哼:“宣平侯奪爵隻是開端,讓聖上頭疼的事多的是!”
裴煊之自然知道他的未盡之言,開弓沒有回頭箭,接下來對付的權貴可是一場硬仗。
......
宋家梧桐苑。
沈南清稍微打探了一番,就拿到了一份近期朝中的邸報。
她認真地翻看了起來,不停地揣度。
原來,侯府奪爵是因為顧雲霄上了奏本,扯出了軍需貪腐案,聖上才下定決心徹查此案。
沈南清神色嚴肅,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這意味著燕國公府幾乎公然對抗了整個權貴階層。
軍需這種層麵的貪腐,若僅僅一個戶部,是根本不可能辦成的,內閣、六部九卿當然還有長公主都有可能涉及。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
尤其是長公主一派重斂,蠶食於民,簡直是禍亂朝綱!
難怪顧雲霄上輩子會孤立無援,朝中以各種理由推脫,斷送糧草,他和十萬將士差點活活困死在邊陲。
沈南清的心情再也無法平靜,顧雲霄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後果,他卻義無反顧地做了,這裏麵究竟是為民請命,還是夾雜了其他的原因,就不得而知。
沈南清握緊了邸報,雙眸籠罩著一層寒氣。
朝中局勢錯綜複雜,她必須采取行動才行。
入夜,沈南清披上一件黑色鬥篷,輕車熟路來到了墨竹軒。
院子裏寂靜無聲。
青鋒見到來人,春風和煦道:“大人吩咐過,您來了可以直接進去。”
沈南清看著待她極為謙和客氣的青鋒,總覺得有哪些不對,以前蕭硯堂的侍衛不老是一副嚴肅的樣子嗎?
怎麼突然轉了性子?
沈南清來到書房,屋內燭光搖曳,一陣晚風從窗外吹來,一股幽冷的沉香頓時彌漫開來。
“啪嗒”一聲,書案上忽地落下一幅畫軸。
沈南清攏了攏衣裙,蹲下身去,撿起了畫軸。
畫中卻是一幅美人圖。
正是那日她在寶瓷齋遇到的傅靈兒,借著光,朦朧中這美人圖比真人還美上了幾分。
沈南清一怔,蕭硯堂是在選妻嗎?
沈南清把畫軸放回書案上,果然那裏還堆放著其他名門貴女的畫像。
上輩子,蕭硯堂好似不曾娶妻,究竟是為何呢?
裏間傳來一陣嘩啦的水聲,蕭硯堂泡完藥浴,穿了一條褻褲,赤裸上身就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