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聰明人講話,向來不必多言。
沈南清稍微提點了幾句,徐任意自然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比如她一定得找幾個德高望重的誥命夫人共同前往,這誥命夫人還得是愛管閑事,嘴巴大,喜歡看戲那種。
徐家自然不缺這種人脈。
徐任意得了真傳,心情愜意,連帶看那扮演潘金蓮的花旦都順眼了幾分。
那日的戲好聽極了,尤其是到了武鬆殺嫂的橋段,沈南清和徐任意都暢快極了,還約了過幾日再來聽戲。
......
蕭硯堂聽完沈南清大致的描述,抿了一口茶,半晌沒有說話。
這步棋沈南清走得並不算高明,完全是因為徐任意原本就有豁出命去搏的勇氣,才掙了這個局麵,不過也不得不佩服她善於利用人心的本事。
沈南清見他沒有言語,主動打破了尷尬。
“我前兩日正好買點幾匹上好的綢緞,不如給你做幾身長衫,你過來,我給你量量尺寸,一直還沒有給你謝禮。”
沈南清還在林家的時候,其實女紅也是必修課,她學東西又快,自然繡工極好。
蕭硯堂好歹也救過她好幾次了,再沒有表示,她跟那些忘恩負義的人又有何區別?
蕭硯堂剛想說,現在的成衣鋪子多的是,何必費那功夫,還會傷眼睛。
話到嘴邊,反而打了一個轉,生生咽了下去,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送他東西,他怎麼能拒絕呢。
蕭硯堂就默不吭聲,目光灼灼,任憑沈南清拿著軟尺在他身上比劃。
當雪白的柔荑拿著軟尺圈住他胸膛時,蕭硯堂呼吸一滯,女人的軟香纏著自己,透著說不出的曖昧。
那晚也是這雙玉手對他百般挑逗。
還不認賬!
沈南清好似發現了他身體的僵硬,提醒道:“別屏氣,放鬆些,自然就好嗎,不然這衣衫做得不好,可別怪我。”
蕭硯堂忽地逮住她上下作亂的玉手,用力一帶,她就落進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中。
他低頭垂眸盯著她,蠱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般的衣衫成衣鋪子都有,隻是那貼身的中衣、褻褲,實在沒有人幫我做,不如就成人之美,要送總要送點我滿意的......”
沈南清徹底慌了,雙手動彈不得。若是送他些常服,還能隨便找個報恩的借口搪塞過去。
就他們兩人的關係,她也知道實在有些近了,可彼此不捅破,不就相安無事了嗎?
這中衣,褻褲就跟女人的肚兜一樣豈能隨便送人!
又不是那些窮書生的愛情酸戲,什麼相府嫡小姐非要送點貼身的物件給情郎,以解其相思之苦,矯情!
沈南清也不傻子,這些日子以來,她難道感受不到蕭硯堂待她與別人不同嗎?
她一個下堂婦,可不敢攀上這權勢滔天的大奸臣。
蕭家是世家大族,也斷然不會允許一個改嫁再醮的女人當宗婦,她沈南清這輩子是不可能給人做妾,更不可能當人的外室。
所以,他們兩人注定不會有好結果。
她就不該提做衣服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