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鋒眉梢一跳,過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蕭硯堂的意思是“假傳聖旨”。
毫無疑問,這個辦法是最為穩妥的,宮人們自然不敢去過問內閣的重臣為何會滯留在宮中,一旦太子暴露本性,誰還會在意這等細節。
真是天衣無縫!
青鋒立馬吩咐人著手去辦,他看見蕭硯堂依然沒有更換軟甲,不由擔憂,“大人,刀劍無眼,不換上盔甲嗎?”
蕭硯堂輕蔑地一笑,“就憑那個蠢貨太子,也值得我穿軟甲護身,還真是給他臉了!你是太看得起他了,還是不相信你家大人。”
青鋒自然相信自家主子,此刻他的心緒也開始激動起來,過了今晚,很多事都會順理成章!
蕭硯堂眸光流轉,沉聲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太子殿下會玩出什麼花來。”
......
畫棟雕梁,高樓邃閣,一間間宮殿在夜幕的籠罩下多莫名多了幾分森然。
翊坤宮大門緊閉,幾盞微弱的燈光搖曳,這和往日的繁華的景象截然不同。
空氣中彌漫著幾分靜謐和詭異。
淑妃楊玉珍被人捆綁著跪在地上,雲鬢散亂,臉頰紅腫,明顯是被人掌摑過!
她可是景泰帝的寵妃,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太子坐在上首,陰森森地看著地上,一臉敗相的楊玉珍,心情極為舒暢:“怎麼,還不服氣?”
楊玉珍咬著牙,聲色俱厲,“太子!皇位已是你的囊中之物,我好歹是你的長輩,是庶母,五皇子是你的親弟弟,你身為儲君,手足相殘,你不要你的名聲了嗎?聖上還沒死呢,你就這樣翻臉無情,就不怕聖上怪罪嗎?”
太子揚聲大笑,“孤算是明白老五為什麼那麼蠢了,原來都是遺傳的你啊。聖上,你還指望聖上,哼,過了今夜,孤就是聖上了!這些年,你們母子不是很愛鬥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對孤留過後路嗎!你放心,你的乖兒子,好歹也是孤的弟弟,頂多賞他一個狗籠子,與狗搶搶狗食,豈不有趣?”
楊玉珍又急又怒,猛然意識到,隻怕整個皇宮都在太子的掌控之下,不然他也不敢如此猖狂!
太子素來暴烈,甚至有些變態,東宮後院不知折騰死了多少女子,他養的狗,那明明是索要人命的藏獒,若是五皇子真的被關進狗籠,隻怕活不過今晚!
太子陰沉地看著她,“你去,還是不去?”
楊玉珍早已經淚流滿麵,若是不答應太子,恐怕五皇子命在旦夕,若是去了,她可就是弑君啊!
“珍妃比我更得聖寵,你為何不讓她去?她也有個兒子啊!七皇子聰慧過人,聖上平日裏喜歡得很!”
太子冷哼,“珍妃可比你聰明,從來不敢在孤麵前顯擺,隻有你仗著有幾分本事,搬弄是非,還想從孤的手裏奪權,你們也配!不自量力!”
太子眉梢微蹙,吩咐道:“去,先卸下五弟的右臂!”
“不要!我去,我去......”楊玉珍拚了命地嘶吼,隨之又痛哭了起來,“麻煩太子給我幾塊冰,待我消消腫,稍作收拾,就去養心殿。”
“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