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輕蔑地看了一眼蒼老不堪的景泰帝,喝道:“來人,把這個毒婦,還有這些以下犯上的狗奴才給我拖出去!”
劉景麵色微變,太子這是要趕盡殺絕!
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悲切,“太子殿下,聖上中毒了,得趕緊宣太醫啊......”
在場的宮人們全都嚇得臉色煞白,戰戰兢兢俯身跪地求饒。
太子大怒,“狗奴才,還敢做我的主了,還不給我拖下去杖斃!”
立馬有兩個禁軍侍衛上前,押住了劉景把他拖了出去。
淑妃楊玉珍跌坐在地上,麵如死灰,肩膀微微顫抖:“太子殿下,求您開恩,五皇子他生來蠢笨,絕不會再威脅到你,求留他一條性命吧。”
她眷戀地瞥了一眼在龍榻上虛弱的皇帝,傷心欲絕道:“聖上,我十六歲進宮,得了十幾年的恩寵了,聖上真心待我,可臣妾最終卻辜負了您,臣妾不敢苟活,我這就先去了......”
她赫然起身,絕望地猛地撞向殿中的柱子!
“攔住她——”
景泰帝竭力嘶吼,可整個殿中的宮人侍衛,無一人聽令,都杵在那裏一動不動。
隻聽見砰的一聲,淑妃頭破血流,很快就氣絕而亡。
殿中一片死寂。
景泰帝還有什麼不明白,太子逼著淑妃給他下毒,這會又逼死了淑妃,這是要奪權!
哪怕他今夜沒被毒死,也會薨逝!
“畜生!你這個無君無父,不忠不孝的孽障,大夏的江山,落在你手上,早晚有一天會分崩離析!你要弑父弑君嗎?”景泰帝早已氣若遊絲,原本斥責的話,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太子大笑了起來,麵容甚至有些扭曲,“父皇,你任人唯親,重用奸佞,畏懼長公主,畏懼權貴,大夏王朝早就被你的無為而治,整得千瘡百孔,你還好意思說我!我看你又有何顏麵去見朱家的列祖列宗!”
太子興奮不已,絲毫沒有注意到,大殿外雜亂的腳步聲。
此時,殿外的禁軍早已被換成了錦衣衛。
一群穿著官袍的內閣重臣們早在淑妃撞柱子的那一刻,就已經趕在養心殿了外,他們正好目睹了太子和聖上對峙的這一幕。
徐閣老悲哀地問道:“諸公,剛才是誰說太子賢明,是個仁君,不如讓太子盡快繼位的?”
兵部尚書麵紅耳赤,根本不敢回答話,雖然兵部已歸順太子,可此情此景,他哪裏還敢公然戰隊太子,他隻盼著韓耀東能力挽狂瀾,到時候,對付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何其簡單!
曆史從來都隻是勝利者的特權!
徐閣老怒火中燒,甩了甩袖子,踹了大殿的門,直接衝了進去。
眾多官員也加緊腳步跟著進了殿中,呼啦跪了一地。
一下子冒出這麼朝中重臣,太子明顯一愣。
徐閣老瞪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太醫院院首:“還不快去!先給聖上解毒!”
太子剛想阻止,這時,殿外傳來了一陣喧嘩,腳步聲,嗬斥聲,打鬥聲充斥著整個耳膜。
緊接著,寒光簇擁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蕭硯堂一襲飛魚服出現在了大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