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清馬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肅王還打著勤王的旗號,大肆宣揚景泰帝得位不正,要鏟除奸佞,是正義之師!

可他幹的是什麼事?

簡直是人神共憤!

為了奪權,故意傳播瘟疫,導致生靈塗炭,草菅人命,他簡直比長公主還要殘暴。

裴煊之心情沉重,肅然道:“應天和京城關係緊密,朝堂上的官員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此事得立馬通知蕭硯堂,若任由肅王如此作孽,老百姓哪裏還有活路,肅王就該被千刀萬剮!”

沈南清點了點頭,“應天府這邊也必須得出緊急措施!必須把人群隔離開來。”

沈南清腦袋轉的飛快,沉聲吩咐道,“翟郎中,你按這個方子先準備好藥材,銀錢我出,你隻管煎藥熬藥備用。周圍的老百姓,讓他們都先喝上預防瘟疫,我會派人協助你。”

翟郎中愣了一會,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這種大災麵前,隻有眾誌成城,才能活命。

這個帶瘟疫的男子都到了應天府的城門口了,那有沒有人已經把瘟疫帶進城,誰也不敢保證,可若真是如此,後果將不堪設想。

翟郎中向上提了一下沉重的藥箱,步履匆匆離開。

不到半個時辰。

應天府尹帶著一隊人馬火急火燎地趕來,隻見一個身穿官袍的三品大員,利落翻身下馬。

他麵容俊逸,約莫三十幾歲,身後跟著幾人,應該是通判、還有一個提著藥箱的郎中。

他們急匆匆朝那重病的患者走去,在不到兩丈的地方赫然止住了腳步,扭頭跟那個郎中不停地說著什麼。

半響,他方才注意到不遠處的沈南清和裴煊之兩人,朝著他們走近幾步。

蘇鉞狹長的眼眸透著一股淩厲,端詳著他們開口,“在下應天府尹蘇鉞,方才是你們發現這個人得了瘟疫的?聽說你們是從京城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裴煊之思索著這個名字,他對應天府的官僚體係了解得並不深刻,應天府雖也設有六部,可這些職位相對於京城而言,都是閑職。

說直白一點,官員在京城混得不好才會遠離中樞,被派往應天府,這在朝中被戲稱為‘流放’。

當然這些官職中不包括應天府尹!

“正是,我們的事無足掛齒,蘇大人準備如何應對此瘟疫?”沈南清福了福身子,直接開口問道。

蘇鉞微微蹙眉,對裴煊之有些不滿,他身為男子,出門在外,還處處讓一個女子出頭,像什麼樣子。

蘇鉞冷哼一聲,“本官如何辦事,不需要你一個婦人在此置喙。”

沈南清有些心急,若是這些官員如他這般不引起重視,上輩子的慘劇還會繼續上演。

沈南清剛才出言辯解,傅靈兒已從馬車上下下來,噔噔噔直奔他們而來。

傅靈兒提著裙,踩著小碎步,脆生生喊道,“表哥!表哥!”

蘇鉞循聲望去,冷峻的臉色立馬變得柔和起來,立馬迎著她走了幾步,又驚又喜,“靈兒,你怎麼在這裏?”

裴煊之一怔,看著熟絡親密的兩人,警鈴大作! 他是傅靈兒的表哥?姓蘇,難道是傅靈兒外祖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