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烏雲壓了下來,黑壓壓一片。

蕭硯堂冷笑,“如此,我該向王爺請罪,接著拜你為帝嗎?”

寧王朱佑權轉身看他,滿臉痛心:“那個位置原本就是我的,當初先帝原本屬意的就是我,若不是景泰帝使詐,哪裏輪得到他,他執政這些年,這江山被糟蹋成什麼樣子了!我若是他,又有何顏麵去見朱家的列祖列宗?”

“哦?近日,我在臨洮府西北處的峽口關山脈山頂,緝拿了一夥白蓮教餘孽。那寺廟底下,居然有人用陰屍女給先帝配陰婚!我派人順著其他三個方位,居然挖出了另外三個同樣的陰屍女,其中一處早就被人挖了。這等罪大惡極的法子,你說是誰在搗鬼?”蕭硯堂漫不經心地開口。

聞言,寧王心頭陡然一跳,飽經風霜的臉上頓時變得狠戾起來,“今日,我跟你聊的大夏的未來,不要跟我扯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

“那陰屍女陣法,外麵采用的是九宮八卦陣掩蔽,這種道家的機關術,你頗有研究吧,東南方向的早就被人挖掘了,你說是又是誰發現的?”

“住口!”

蕭硯堂勾了一抹諷笑,步步緊逼,“寧王,你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你與帝位失之交臂的真正原因吧!”

寧王臉色頓時變幻莫測起來,原來這件事還是被人發現了,當初是長公主用先帝的遺旨,鎮壓了群臣,力挽狂瀾。

難道是長公主告發的他?

寧王頓時氣血翻湧,“孽障!你這個不忠不孝,無君無父的孽障!這大夏的江山我要定了。還不快寫降書!珍妃那裏,我自會安排,七皇子會主動退位讓賢,屆時,我再不會為難你們母子兩人,你就可以帶著你的母親,永遠離開。”

蕭硯堂瞟了一眼四周,忽然大笑起來,“寧王,你二十年前就意圖謀反,先帝最後想要頒布的聖旨其實就是想要誅殺你,你當初若真是進了京城,必定會被誅殺!南田真人根本沒有騙你,那一卦準得很!王朝更迭,長公主怕朝局不穩,又沒有掌握實證,不敢輕易動你,陰屍女的事最後不了了之。你罪孽深重,還妄想稱帝?除非天下人都死絕了......”

寧王怒極,手指顫抖著指著蕭硯堂的眉心,“不孝子!你以為老夫不敢殺你嗎?

“不孝子?父慈,則子孝,父如豺狼,生而不養,何來恩情,在你眼中,我也好,我母親也罷,你都視如棋子,一切在你眼中都是虛妄,都是滿足你野心的工具!

這樣的人,我為何要孝?你配嗎?這些年,我身為夜不收的首領潛藏在景泰帝的身邊,替你賣命,倒頭來,你卻想著要我的命!還真是諷刺啊!”

蕭硯堂覺得荒謬至極。

“你若聽話,自然會讓你帶上你母親遠走高飛!”

蕭硯堂眼尾發紅,負在背後的手緊緊握成了拳。不提他母親還好,如今母親的狀況,隻怕隨時都有性命之憂,朱佑權還想用她來脅迫他,這真是他有生之年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寧王壓睚眥盡裂:“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孽障!降書,你寫還是不寫?”

蕭硯堂一臉不屑,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