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喝,但也沒讓你喝太多。”
林景顏不以為意:“就這跟水似的度數,醉不了。”
林然不讚同地看著她,後者毫無反省之意,林然隻好眼睛一閉說:“算了,反正明早不上班,隨你喜歡吧。”
得到縱容,林景顏哈哈大笑起來,飛快跑進廚房又翻出兩罐,大有不醉不歸的意思。
窗外突然劈裏啪啦放起了煙花,林景顏酒都顧不上喝,忙衝到窗口去看。
林然也走過來:“市區不是不給隨便放……”
“煞風景啊你。”林景顏看了他一眼,繼續仰頭看窗外閃爍不停的絢爛夜空,“多漂亮啊……”
晚風輕柔地吹拂著林景顏的長卷發,飄揚起淩亂的弧度。
林然停住腳步。
“是很漂亮……”
身邊好一會的沉默讓林景顏有些不習慣,她轉頭問:“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林然啟唇:“我能問個問題麼?”
“問吧。”顯然她心情很好,笑著大度應下。
“如果,我是說如果……”
“嗯?”
林然定定看著林景顏,林景顏同樣回視著他,眼眸微醺,漾著醉人的波光,裏頭是全然的信賴和關切,唯獨沒有半分情愫。
他忽然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正巧此刻林景顏的電話響了。
“啊……你稍微等下,我接個電話。”
***
“我知道你情人節肯定沒安排,出來吧。”
接到閨蜜溫蝶的電話,林景顏跟林然匆匆道了個別,換了衣服提包就走。
溫蝶是個長相很對得起自己名字的人,清湯寡水的烏黑長發,杏眼高鼻梁尖下巴,一年四季的淺色長裙森女風打扮,大學那會她的綽號就是溫女神,追她的男生前仆後繼,偏偏溫蝶成天抱著本書嫻靜的穿梭於校園中,就是絲毫不為所動,碰到男生表白回答清一色的“大學期間我不想談戀愛”,和那時候愛的死去活來的林景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然,後來林景顏失戀陪著她在酒吧裏坐了一晚上,差點拽著林景顏去揍季銘的人也是她。
從失戀的陰影中掙脫,感動的一塌糊塗的林景顏問溫蝶為什麼對她這麼好,溫蝶思考了一會,很慎重地說:“如果我說實話你會生氣嗎?”
林景顏忙大度搖頭:“不會啊,你就是告訴我其實你喜歡季銘我也不會生氣的。”
溫蝶秒答:“你把季銘打包送給我我都不要。”
“……”
“那我就說實話了……”溫蝶深吸一口氣,“你和季銘這段從認識到相愛再分分合合的折騰曆程簡直比言情小說還精彩狗血……我大學四年就基本靠看你們的八點檔過的。”
溫蝶是資深言情謎,最愛八點檔狗血,大學時她手裏抱得書九成九是言情小說。
林景顏抽著嘴角問她:“那你怎麼自己不談戀愛。”
“葉公好龍你聽過嗎?我從不看第一人稱的言情小說。”她頓了頓,“當局者迷,我還是更喜歡做個旁觀者。”
林景顏無語,不過之後沒兩年溫蝶就被自己打臉啪啪啪了。
畢業後家裏催,溫蝶耐著性子談了兩場戀愛,次次都是無疾而終。
圍觀者換成了林景顏,她自然樂得當個心情垃圾桶,反過來安慰溫蝶。
“這邊這邊。”
“看到了。”林景顏點了點頭,坐到溫蝶身邊。
聊了聊近況,不出意外的聊到了對象問題。
溫蝶抿了口酒,姿勢優雅:“分了。他想讓我做全職太太,我不願意,沒談妥就分了。”
林景顏跟她碰了下杯,笑:“那正好,情人節跟我一起過嘛。”
溫蝶又抿了一口酒,欲言又止。
“怎麼了?還放不下?那就……”
“季銘回來了。”
林景顏“啊”了一聲,笑容凝固在臉上。
“月底同學聚會,我聽說名單上有他,就去打聽了一下,他上個月剛回國,聽說是工作調動調回來負責這邊的業務。”溫蝶看向她的目光不無擔心,“我怕他回來找你,你自己小心點。”
片刻已經夠恢複,林景顏笑著道:“你別把季銘說得跟我仇人似的,怎麼說也是舊情人。”
“就是舊情人才可怕,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得長點教訓。”
林景顏晃了晃高腳杯,笑道:“怎麼,言情文裏破鏡重圓,舊情複燃的戲碼不是也很狗血嗎?”
“那是小說,現實裏你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想你去做什麼虐戀情深戲碼的女主角。”
雖然開著玩笑,但林景顏清楚的知道已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