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誘惑又是威脅的,不免顯的急切。
回了顧府,顧夫人就生氣起來,“你怎麼就輕言拒絕?承化伯府這樣好的婚事。”
“娘,您忘了侯府對咱們的態度?”
侯府前腳才奚落完人,後腳就要給這麼好的婚事,明顯是有問題的。
顧夫人眸光便黯淡下來,嘴上卻還倔強著,“不管如何,侯府總歸是你外祖家,你外祖母再不好也不至於要害你。顧沈兩家是姻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承化伯府?”顧炫傑聽著娘倆的對話,問:“嶽母也與你們說此事了?”
“是啊,”顧夫人便道:“雖說母親和大嫂說話不中聽,可這婚事也是實打實的。”
“承化伯府我是知曉一些的。他家嫡出長子乃原配正妻所出,是娶了妻的,此次說親的是嫡次子江深,為現任承化伯夫人所生。如今急切求娶,怕是因著承化伯身子病重,若是伯爺有朝一日……江深作為嫡子,便要守孝三年,難免耽誤。隻是他年歲大了些,不知何故二十歲還未娶親?”
對於長女的婚事,顧炫傑是十分在意的。
他也不專斷,“雪兒覺得如何?”
“我若應了這門婚事,爹爹打算怎麼辦?”她抬眼。
“你若真想嫁,自是想法子先幫你推了終選。”
“可若是上頭知曉了,爹爹要被追責怎麼辦?哥哥的仕途又該如何?”
顧炫傑一愣,隨即笑著說:“雪兒不必擔心這麼多,爹爹雖隻是個六品官,這麼些年也多少積攢了些人脈,要過此關不難。”
秀女因病不參終選這樣的事也不是不稀奇的。
每三年的選秀,通過初選的秀女都會入宮學規矩兩月,稱為“經審”。而能過初選又通過經審的女子,都是萬中之一,才貌俱全的,若過了終選,那便是光耀門楣,即便不過,身價也會翻倍,婚事也好得多。
因此,幾乎好些官宦和世家的女兒皆會參加秀女選拔,偶有一兩個因故不能參加終選的,隻要不高調鬧到被禦史台的知曉,基本都不會出事。
上頭也不是不知道地下臣子們的打算,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我們一開始送你去參選,也是想著你初選過了能入宮學一學規矩,增長些眼界,本就無異於叫你入宮受苦。哪怕沒有承化伯府求娶,日後也是在京城為你尋一門妥當的婚事。”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至於要犧牲女兒入宮侍奉年事已高的皇帝來求取仕途富貴。
“既然雪兒不必入宮,還有什麼顧慮的?承化伯嫡次子,這樣的身份,難道不好嗎?”顧夫人也聽出夫君對這門婚事的不在意,她頓時有些著急。
顧沐雪垂著眸,聽到“承化伯”幾個字,目光霎時冷冽得比屋外的冰棱子還要森冷些。
上一世她不知道永清侯府與承華伯府的陰謀算計,也與母親一樣,覺得這樁婚事好極了。
以至於後來落入圈套之中,苦苦掙紮卻不得其法,一生一世受盡夫君,冷落,婆母嫌疑,大好年華被困死折磨於承化伯府,便是死後也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