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通過秀女選拔的人，說話也硬氣了。與從前那個心氣高傲卻說不出什麼有用話來的顧沐雪簡直判諾兩人。
這可不是她那懦弱庶女能教出來的。
“女子重才重賢，你這樣逞口舌之勇，入宮了規矩多也未見得多適合。多少禍事不是從口出？依我看，你也別去參加秀女終選了。”
她不容置喙道：“承化伯嫡次子才能出眾，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好男兒，你嫁過去，雖說是攀附，但有我侯府的麵子在，也不算太難看。”
“承化伯嫡子？”顧夫人震驚不已。
這可是世襲的伯爵啊！
雖說隻是次子，可他們家的嫡長子久病纏身，是個天生的藥罐子，有沒有子嗣，這伯爵之位，說不得就要落在次子的頭上。
老夫人怎麼會將這好事給沐雪？
“可不是。”沈大夫人不知為何也跟著幫腔，“這樣好的親事，旁人想要還撈不到呢！沐雪丫頭可別眼高手低了。此次選秀世家貴女眾多，我家阿婉都不敢說能封高位，沐雪是指定選不上得了，還是另尋出路的好。”
顧夫人有些心動，可心裏卻還存著疑影，“終選在即，無辜缺選，追責下來怕是不好。”
“這有什麼。”沈大夫人不屑道：“臨到終選之時，你讓沐雪裝個病不就忽悠過去了。”
“這……”她有些躊躇。
這樣的大事，自然是要與夫君商量的，可此時夫君不在。也是叫她為難了。
顧沐雪開了口，“秀女缺選，若是被發現故意不去，父親輕則貶官，重則要被賜刑，沐雪不能隻顧自己姻緣不管父兄安危。”
見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顧夫人忙推了推她，很不是讚同。
聞言，沈老夫人倒是意外。
顧沐雪曾經那麼想嫁入高門，如今給她這樣好的姻緣，她竟還不去？
難道她當真想憑終選飛上枝頭當鳳凰？
“什麼匹配不上，說到底還不是你想入宮。”沈大夫人冷笑，“四妹妹，你可要好好勸勸沐雪丫頭，別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宮裏豈是那麼好進的？”
“行了，說這麼多做什麼。”沈老夫人看向顧沐雪，“人各有命，你若是如你阿婉姐姐一樣是侯府嫡女，我自然也情願你入宮光門耀媚，可你隻是六品官之女，即便僥幸入宮也終生難見聖言。倒不如嫁入伯爵府做個妻來得順暢”
“承化伯府豈是什麼沒頭沒臉的人家？知曉你通過了秀女初選，這才看重些，可若你執意參選攀高枝，等落了選回來，人家的親事隻怕也說定了。”
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好話我是說盡了，這福氣你接不接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外祖母厚愛，沐雪不敢承受，沐雪還想多在父母身邊待幾年，不願早早嫁人。”她仍然堅持。
沈大夫人幾乎快跳起來，不滿道：“這樣好的婚事你都不願意，沐雪丫頭，你滿京城看看有幾個伯爵府。”
老婦人也冷了聲，斥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數之言，你年紀小，懂得什麼？”
她視線轉向顧夫人，“四丫頭，你回去與你夫君說道說道，過幾日給我回話。若是等久了不回話，沐雪丫頭之婚事便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