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讓羅盤有點想到了前幾年比較潮流的一個遊戲——真人劇本殺。
以前,羅盤在上京讀書時就曾與當年對象,一起玩過劇本殺。
當時的遊戲體驗是,主打一個共情感。有玩家很入戲,表情台詞說得很代入感情。
羅盤但是沒有見過這樣“投入感情”的。
準確地說,登山四人組中的三個——元涉、新月、暮青和陶數,一共四個人,在扮演著一段狗血的家庭鬧劇。
陶數一個老頭,扮演的角色則是上了年紀的一個老婆子;元涉生的劍眉星目,扮演一個“丈夫”,暮青扮演的則是“妻子”;新月扮演一個……一個站在“道德製高點”譴責別人,一個類似大家長的角色。
羅盤和陶源對視:真真真!真詭異!
新月掐著暮青的脖子,表情很是惡狠狠的,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和AI一樣,漂亮的櫻桃小口,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詞,“都是因為你這個禍害,因為你,多少女娃子被警察帶走,都是因為你這個禍害,傅四叔他們被抓去坐牢!”
“你可真是會偽裝!騙了阿南,騙了全村的人,整個富人村就是因為你,才背井離鄉,舉村來到這個地方!”
這“大家長”還是個讀過些書的,說起來還帶成語,這一套一套的,難怪是“大家長”了。
元涉作為暮青角色的“丈夫”,上來維護“妻子”,“二伯,你要掐死她了。”
“呸,阿南夥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心疼這個賤人!”“二伯新月”說道。“你忘了整個村,多少人因為她沒了媳婦,忘了你四叔因為她要坐牢坐一輩子!”
陶數心痛地說,“兒啊!這女人多狠毒,為了麻痹你,說要給你生孩子,為了逃跑,能殺了自己的孩子!”
“丈夫元涉”聽到了孩子,眼睛閃過難過,繼而就是狠厲的樣子。
“丈夫元涉”揮開“二伯新月”,一下子力氣用大了。
新月的頭磕在了石頭上,鮮血就這麼從後腦勺蔓延開來。
羅盤和陶源兩人顧不得不驚動他們的打算,趕忙上去看看新月的狀況。
“二伯新月”腦袋出血了,卻依舊好像沒有受傷一樣,要站起來,要參與這場真人扮演的劇本殺裏麵。
那狀態和陶源先前不管不顧要去撞柱子的狀態一模一樣。
陶源手法極快地在新月身上點了幾處穴位,新月漸漸就開始不掙紮著要站起來了。
陶源自小長在山野,對這種意外受傷出血的治療方法,知道不少土方。“這裏交給我,去廚房裏麵看看還能不能找到草木灰。快!”
羅盤看元涉、暮青和陶數三人絲毫沒有發現有人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也沒有展開攻擊的打算。
明明羅盤和陶源能觸碰到新月,人與人之間是可以有肢體接觸的。
可雙方,就好像不在一個時間流裏麵。這邊人命關天,那邊家務大事。
羅盤趕忙跑進房間裏麵,轉了兩下,找到了廚房,沒有發現什麼草木灰,也是這都多長時間了,哪裏還有什麼草木灰。
羅盤企圖在房間裏找找其他的能做急救的東西,結果就在一個房間裏,看到了正在燃燒的火堆,火堆上烤著肉,烤肉旁邊躺著舟山。
一個已經被開膛破肚的舟山。
那現場都不能叫殺人毀屍滅跡的現場。
簡直……簡直就是一個,一個殺豬現場。
人當豬被殺。
那殺“豬”的,更是!更是連畜生都不如!
火堆旁邊有行星圖案的外套,靜靜地陪伴著主人。
羅盤看到燃燒的火堆,這倒是現成的“灰”了。
羅盤想將火熄滅,好取一些灰燼。
準備上前的時候,羅盤縮回了手腳。
羅盤是真的起了不取這草木灰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