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在前麵引路,沒走幾步,便來到一處竹林涼亭之中,防風邶正懶洋洋的倚坐在亭內的美人靠上,跟幾個清朗的少年飲酒聊天。
明明那亭裏有七八個人,小夭的眼裏卻隻看得見他一人。
清風拂過,他身後的竹枝伴風搖曳,倒影而落的斑駁竹影亦隨風而動,灑落在他的身上,她的心裏。
涼亭內的少年們見防風小姐帶著王姬殿下朝這邊走來,便不約而同的停止了笑鬧,齊齊向外看去,一位離戎氏的少年促狹的開口:“防風邶,這大王姬殿下不會是來找你的吧?”
亭內的人都哄笑起來。
防風邶聞言,側轉過頭,懶洋洋的姿態,帶著輕鬆隨意的笑意,視線在小夭身上一掃而過,挑眉一笑,
“好像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浪蕩遊子,出口便是戲謔,慵懶的聲腔,漫不經心的話語。
小夭卻在防風邶看過來的那一瞬間,身體都緊繃了起來,他的眼眸仿佛會說話一般,她跟他對視的那一刻,竟然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耳朵不自覺地...紅了。
待小夭走進涼亭,亭內的人紛紛行禮,防風邶便也作勢,一副要起身跟著行禮的樣子,小夭連連擺手,
“大家不必如此多禮。”
別人行禮沒事,小夭可不敢讓相柳大人給她行禮,她就算是長了九個腦袋也不敢。
防風邶本來就是見著人多,做個樣子,小夭一開口,他便從善如流的收了動作,繼續懶洋洋的倚著靠背喝酒。
小夭則腳步輕移,緩緩走到他的麵前。
防風意映見狀,很有眼色的帶著其他人退出了涼亭,隻是卻也並未走遠,反倒是與跟在小夭身後的瑲玹一眾人等彙合了起來。
眾人在遠處遠遠望著,不免討論,
“這防風邶隻聽說是個浪蕩子,沒想到倒是個倨傲的!”
有那眼熱的嫉妒地說道:
“也是個命好的,竟然入了大王姬殿下的眼!”
就連馨悅也在一旁不服氣的低聲說道:“哥哥哪裏不如那個浪蕩子?”
赤水豐隆站在一旁並未說話,但是看向小夭的眼裏卻滿含驚豔。
瑲玹知曉小夭定不願意被眾人圍觀,遂主動帶著大家朝著觀賞奇珍異獸的園子走去。
涼亭內,防風邶看著小夭,漫不經心的笑容掛在嘴邊,微仰起頭,舉起酒瓶打招呼,“又見麵了,王姬殿下。”
小夭卻不喜歡這個稱呼,“我是西陵玖瑤,你可以叫我小夭。”
防風邶想到了玉山的那個夜晚,她也是這般,穿著桃花裙,像個桃花仙子一樣向他走來,告訴他,“我是小夭。”
他突然覺得手裏的酒莫名有了幾分酸意,再不複之前的美味。
可明明他...就是相柳。
防風邶默默的望著亭外清澈見底的湖水,不發一言,常年掛在嘴角的微笑,竟然有幾分維持不下去。
小夭瞬間就感覺到了對麵人的情緒變化,防風邶變成了相柳。
她坐到防風邶身前,看著他的表情,著急不解的問:
“我感覺你有點不開心,是我說錯什麼話了麼?”
防風邶把視線從湖水上收回,盯著小夭看,意味不明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