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姬殿下向來如此直白麼?”
“別人怎麼樣我不管,但是我不想你不開心。”
“為什麼?”
小夭笑了,她第一次發現防風邶這麼喜歡問為什麼。
小夭一本正經地說:“若我說我對公子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公子可信?”
防風邶有一瞬間的怔愣,卻隻是短暫的無言了一下,又馬上說道:
“一見鍾情,往往鍾的是臉,而非人。殿下很喜歡我的容貌麼?”
小夭再次重複,認真且執著,“我是西陵玖瑤,你可以叫我小夭。”
她就是不想聽防風邶喊她殿下,這個稱呼會讓她覺得他們是對立的,分屬於兩個不同的陣營。
防風邶拗不過她,便看著小夭的眼睛,緩緩湊到她耳旁,聲音低低地喊了一聲,“小夭。”
小夭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名字這麼好聽過,尤其是從防風邶這個浪蕩遊子的口中說出來,無端的就多了幾分情意繾綣的旖旎之感。
小夭的臉不可見的紅了,她閃躲著往後靠了靠,回答防風邶的問題,
“你跟我的一位故友很像,不,不能說是像,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防風邶把酒瓶送到嘴邊,喝了一口,語氣不明,
“哦~故友。”
小夭“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她好像知道防風邶剛剛為什麼生氣了。
原來寶寶蛇吃醋了呀。
小夭起了逗他的心思,笑著慢慢說道:“也不止是故友...”
然後說了一半,就停了,不再言語。
小夭向後仰去,學防風邶一般倚靠在亭柱上,眼神卻不斷地飄向他手裏的酒瓶,暗示的意味十分明顯。
防風邶看到小夭這堪稱是明晃晃的暗示,著實是感到一陣好笑,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很想聽她後麵要說的話。
他的唇邊浮現一抹無奈的笑容,長袖揮舞,使用靈力抓了桌上的一個酒杯過來,行雲流水般的斟了一杯酒,然後又操控靈力送到小夭眼前,酒杯穩穩當當的停下,一滴未灑。
小夭接起酒杯,對著防風邶的目光,一飲而盡。
美酒配佳人,想聽故事不倒酒怎麼行?
酒喝完,小夭直截了當地說:
“不止是故友,還是我最愛的人。”
防風邶送到唇邊要喝的酒瞬間灑落出來。
小夭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麵人短暫失魂,臉上的笑意更勝。
防風邶穩了穩情緒,眼眸中震驚的情緒一閃而過,笑著說:
“王姬殿下還真是直爽!”
苗圃從亭外走進來,向著防風邶行禮,又在小夭耳邊附言幾句。
小夭站起身,微笑著說:
“下次我再給你講故事吧,我現在有一件不得不去辦的事。”
防風邶笑著舉起手裏的酒瓶示意,無言的告別,仿佛什麼都不在意,視線卻未從小夭身後離開。
小夭走到亭外,倏的轉身,
“我在晚宴上等你。”
亭內人笑答:“好。”
小夭離去後,無人發現,涼亭內那抹原本隨性,慵懶的身影仿佛凝成了冰凍的石雕,久久未曾換過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