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二狗偶爾會買些足球彩票,下注的時候總會嚷嚷著,贏了會所嫩模,輸了工地搬磚。
然而無論輸贏他都隻是過過嘴癮,賊心他倒是大大的有,賊膽卻一點也無。
更何況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隱秘會所究竟藏在哪裏。
此番倒不是二狗當真想要尋花問柳,而是加入黑衛之後,想要與同僚們打成一片,這些必要的應酬自然不能少了。
此刻有周無望帶頭,那是正好。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周無望更是輕車熟路。
教坊司外的小胡同裏,周無望仔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衣裝,滿意道,“今天就帶你見見世麵!”
他對自己此刻的裝束很是滿意。
氣宇軒昂,英姿颯爽,不錯,不錯。
隨後他又看了一眼陳二狗,卻是微微搖頭,惋惜道,“教坊司的姑娘,大都偏愛讀書人,尤其那些詩詞雙絕的讀書人更是她們的座上賓,和讀書人比起來,我們這些英俊瀟灑的粗漢子就不那麼受待見了,倘若你穿的是來時的儒袍白衫,也許小宛姑娘還會多看你一眼。”
見陳二狗神色似乎有些不信,周無望解釋道,“小宛姑娘就是李小宛,梁州第一花魁,她本是前任戶部侍郎的千金,自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後被首輔謀逆一案牽連,被充入教坊司。待她長大出道後,豔名立刻傳遍梁州城,已連續數年奪得梁州第一魁首的名頭,無數達官貴人、文人雅士想一親芳澤,而能得到她看上的男人卻是寥寥無幾。”
說起李小宛,周無望的臉色因為興奮而有些殷紅,顯然他是李小宛的一名狂熱粉絲。
“不如今晚我們就去李花魁處打茶圍,即便不能一親芳澤,但若是運氣足夠好,得她出來撫琴一曲,我們還能近距離瞧上一麵,那就大賺特賺了!”
陳二狗斜眼瞟了一眼周無望,心中暗道: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至於周無望口中所說的打茶圍,二狗多少也曾聽說過。
所謂打茶圍,本質上就是多人競標,中標者還得才貌雙全,符合姑娘的審美。
因為一地花魁,通常隻有一個或者幾個,但架不住狼多肉少,於是就出現了打茶圍這個說法。
嫖客們需要各自先支付一筆銀子作為打茶圍的入場費,然後所有人圍在一桌或者坐在花魁私人院子裏,由花魁的丫鬟和舞女們陪伴著吃吃喝喝、玩玩遊戲,吟詩作對之類的,如果表現突出,被花魁看上,就可以留下來單獨和花魁近距離進行深入淺出的交流,沒被選中的則隻有找丫鬟和舞女玩親親的命。
李小宛身為梁州第一花魁,打茶圍的費用自然不會低。
陳二狗看著周無望,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的頭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大。
嗯,冤大頭的頭,冤大頭的大!
他本想勸勸周無望,畢竟李花魁的打茶圍費用可不低,即便是靠近門口的位置都要一兩銀子,好些的位置更是需要十幾兩白銀。
要知道十兩銀子在這個時代,可是足夠普通一戶人家一年的口糧錢。
黑衛們果然有錢啊!
至於二狗自己嘛,雖然口口聲聲說沒錢,但繼承了蕭老在幽雲穀全部家產的他,隨隨便便拿出個萬兒八千兩銀子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隔著衣服摸了摸儲物袋,二狗心中踏實許多。
財不外露,倒不是二狗小氣,而是自己若是突然拿出這麼一大筆錢,難免會引起別人注意。
心中如是想著,二狗心滿意足的準備敲敲周無望的竹杠。
一路走來,那些街邊百姓小攤小販,見到身著黑色製服的二人,目中多多少少都帶著敬畏。
可到了教坊司,卻隻有一個最普通的小廝迎了上來,嘴裏周爺周爺的殷勤喊著,小廝態度雖然看起來很熱情,但周無望多多少少還是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敷衍。
教坊司這個地方,平日裏達官貴人,大商大賈,多如牛毛,而且還是六部之首的禮部直轄,背景又硬,所以見慣了大人物的小廝,對小小黑衛自然不會太過放在心上。
周無望顯然是這裏常客,在他的吩咐下,小廝一邊大聲應著,一邊帶著兩人走向了一間優雅別致的小院。
到了小院,小廝高聲喊了一句,“客來!”
隨後便有丫鬟前來安排座位。
周無望從口袋掏出銀子交給了丫鬟,隨後便在丫鬟的帶領下走入小院,在靠著院門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下,不一會兒便有人端了兩杯茶。